袁逸枫、李博生、高颂平同声接道“昌义弟讲不得错,这父伯父提携。伯父之心,可昭月日,咱们倘能追随华大侠铲除妖氛,作一番事业,也不枉伯父苦心垂爱一场……”话未说完,江南儒医已自大笑不已,道“很好,很好,诸位贤侄明理尚义,老朽衷心甚慰。”
老夫人白眉微蹙,扬一扬手中的银针,戳口道“老爷子,你那忧虑,是缘这枚银针而起么?”
江南儒医回眸道“正是因这枚银针而起,夫人请想,那姓贾的女子隐迹风尘,甘为妓女,又复身怀绝技,这枚银针既有残余的迷药,刺穴的手法人一等,被制之人且是华大侠的哲嗣,几种徵侯凑在一起那不显示武林将有变乱么?”
老关人想了一下,还要讲话,忽见锦榻上的华大华云龙翻了一个身。江南儒医急忙轻声道“夫人稍安,详情还得问问华公子。”说罢起身,朝华云龙走了过去。
只见华云龙猛地坐起,大声叫道“闷死我也。”
江南儒医左臂一伸,轻轻将他扶住,道“华公子最好再躺一下……”
华云龙双目一睁,讶然道“这……这是哪里?”
江南儒医道“金陵医庐,老朽的住处。”
华云龙环扫一匝,目光凝注道“老丈是谁?怎样称呼?”
江南儒医道“老朽余尚德,人称江南儒医。”
华云龙惑然不解道“在下患病负伤了么?”
江南儒医道“公子为肖小所制,中了迷魂药针。”
华云龙眉头一蹙,道“迷魂药针?老丈讲,这里是金陵?”
江南儒医道“正是。”
华云龙恍然一哦道“我想起来了,贾嫣呢?”
余昭南接口说道“贾嫣是怡心院的妓女,此刻……”
话犹未毕,华云龙一挣下地,迫不及待道“这女人不简单,怡心院在哪里?我去找她。”
江南儒医阻拦道“华公子请稍安,内情确不简单,那女人此刻怕已不在怡心院了。”
华云龙微微一怔,再次举目环扫,最后将目光落在江南儒医脸上,顿了一下,道“老丈认得小可?小可中了迷魂药针,是蒙老才所救?”
江南儒医点一点头,道“二十年前九曲掘宝,老朽见过令尊令堂。些须小事,不足挂齿,华公子感觉如何?没有什么不适了吧?”
提起掘宝的往事,华云龙以为江南儒医乃是父母故旧,连忙一整衣襟,肃容作礼道“晚辈华云龙,参见余老前辈。”
江南儒医急于还礼道“不敢当,不敢当,华公子如无不适之处,老朽有话请教。”
华云龙暗暗忖道,这位余老前辈何以如此谦逊了。心中在想,口中却道“迷魂药物本对晚辈不生敌用,晚辈并无不适之感,老前辈有话请问,晚辈洗耳恭听。”
江南儒医敞声一笑,道“那就好了,华公子请坐。”他接着又替华云龙引见在座之人,华云龙也向余老夫人行了礼,又与金陵五公子道了久仰,这才坦然坐下。
江南儒医目光一顾儿子,道“南儿,你将幸遇公子的事先讲一遍,免得华公子心有所疑。”余昭南听到父亲的吩咐,从头到尾又将拦截贾嫣之事讲了一遍。
讲到赶回医庐之际,余老夫人扬一扬手中银针,接口道“华公子所以昏迷不醒,便是这枚迷魂药针制住了华公子的玉枕穴。”
华云龙听得十分仔细,闻言骇叫道“玉枕穴?”
江南儒医道“事情已成过去,华公子定一定神,先检视一下可曾失落重要之物?”
华云龙神情大震,旁的都不要紧,唯独那防身软甲之中,藏有玉鼎夫人的绝笔书信,那封书信万万不能失去,因之闻言之下,忧心仲仲,急忙向怀中摸去。总算还好,软甲依旧,他大娘给他的三个药瓶也在怀中,至于防身的宝剑,随身的衣物,以及那匹龙驹,便是失落,那也无关紧要。他知道软甲未动,书信仍在,暗暗松了口气,道“那贾嫣好似未曾搜索晚辈的身子,宝剑衣物等倒不要紧。
江南儒医眉目一蹩,道“这就奇怪了,那姓贾的女子没有不搜身的道理?……华公子,你可记得被制时的情形?”
华云龙脸上微微一红,道“讲起来是晚辈自己大意……”他接着说出邂逅贾嫣,以至穴道被制的经过,然后又道“晚辈自恃百毒不侵,七日迷魂散对我无敌,却未防她点我穴道,及至警觉,人已昏迷,至于她又在我玉枕穴上刺下迷魄药针,晚辈更是一无所知了。”
金陵五公子听他说百毒不侵,人人半信半疑。江南儒医却是一边静听,一边寻思,待他讲完,仍是不知那贾嫣为何不搜华云龙的身子。半晌无语,书房之内一片冷寂,但气氛却是紧张而肃穆,好像一道无形的铁箍,紧紧扣住每人的心弦,连气也透不过来。
那蔡昌义大是不耐,等了一下,突然大声道“不要想啦,伯父,咱们怡心院走一趟去。”
高颂平接口也道“不管那贾嫣是否已回怡心院,走一趟怡心院总不会错,余伯父,侄儿想仍装狎客,晚上去怡心院走一趟。”
余老夫人将头一点,道“颂平讲得有理,那贾嫣寄身怡心院中,说不定怡心院正是某人的巢穴,前去摸一摸底细,不失是正本清源的解法。”
江南儒医摇头不迭,道“去不得,打草惊蛇,那将前功尽弃。”
余老夫人道“老爷子总是不改寡断的习性,犹豫不决决,焉能成事,我老婆子作他们的后盾。”
江南儒医失笑道“夫人糊涂了,将来卖命,也许尚有用处,如今便是要到怡心院去,那种地方,夫人怎生作他们的后盾?”
老夫人先是一征,继而变了颜色,似要争吵,华云龙连忙起立道“夫人息怒,请听晚辈讲一句话。晚辈所以大意受制,原是想摸一摸贾嫣的底细,如今既知贾嫣寄身于怡心妓院,晚辈自会处理,余老前辈以及诸位兄弟救助之恩,晚辈先谢,至于援手之意,晚辈心领了。”他双手抱拳,作了一个罗圈揖。
蔡昌义拒不受礼,大声叫道“嗨,你这人婆婆妈妈……”
袁逸枫怕他失了礼数,急忙截口道“华公子见外了,令尊的事迹脍炙人口,兄弟们只是邯郸学步,各尽为人的本份,你这样讲,那是独搅其事。”
袁逸枫抱拳一拱,哈哈一笑,又道“这是戏言,华公子不要当真。兄弟之意,是讲落霞山庄事事为人,武林同道受益良多,咱们深愿附骥左右,一者学学令尊的风范,再者也可各尽心力,作一点有意义的事。华公子若是不让咱们插手,咱们实在心有不甘。”这话和缓了些,但词锋仍然极利,令人无法峻拒。
华云龙楞了一楞,抱拳作礼道“袁兄这样讲,小弟无话可说,不过,诸位既不见外,这华公子三字,以后务必请免。小弟表字云龙,往后称华云龙,称云龙,悉听尊便,如若再称公子,小弟拂袖而去,诸兄可别见责?”
那蔡昌义生性最急,击掌欢呼道“痛快,咱们就这样讲,谁要再称你公子,谁就是这个。”他作了一个王八的手势,顿时引起二阵哄堂大笑,历久不歇。
欢笑声中,老夫人连连以拐杖顿地,上气不接下气道“不要笑啦,不要笑啦,咱们谈正事。”嘴讲不要笑,事实上她比旁人笑得更凶,余昭南生伯母亲岔了气,强忍欢笑,连连轻捶母亲的背脊。
适在此时,一名家仆前来禀告,道“启禀老太爷,酒菜已备,请示下开在何处?”
江南儒医忍住笑声道“内客厅。”起立肃容,接道“龙哥儿,老朽恭敬不如从命,托大了。请,咱们边饮边谈,好歹商量一个可行之策。”
华云龙讲了一句理该如此,余老夫人已接口道“我看你才是真正者悖了,华哥儿昏迷日久,诸贤侄一身尘土,便这样未曾梳洗,就饮酒么?”
笑声再起,江南儒医嗨的一声,道“真是老糊涂了,南儿,领华……领龙哥儿梳洗去,诸贤侄熟门熟亲,各自请便。夫人,咱们由客厅相候去。”如此一来,气氛顿时轻松无比,老夫妇率先出门,继之各人分别前去梳洗。余昭南的身材与华云龙不相上下,从里到外,各取了一套新衣,交给华云龙替换。
华云龙性情活泼,至此甚觉投缘,梳洗更衣毕,越精神焕,神采奕奕。众人先后到了内客厅,彼此一无拘束,谈谈讲讲,气氛极其融洽。难得老夫妇俩也有少年人的兴致,一席酒,直到初更,始才尽兴而散。席间江南儒医也曾问起华云龙何故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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