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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来是他（第1页）

我和夏朔，池翎，秦晴，肖雯琳五人站在百达小区的监控室里头，正在给一名刚刚接班的工作人员做着笔录，根据法医推测的具体死亡时间，罗穗和小刘是在昨天傍晚才被杀害的，前者所住的地方位于整座百达小区的中间部分。

监控室一共有二十台显示器，每个显示器上面都有十二个不同的画面，整个小区里发生的事情都可以尽收眼底；从六号显示器中我们可以清楚的看见罗穗所住的那栋房子，门口放着一盆万年青和白玉兰。

之前带回警局的那段监控录像并没有显示出罗穗的住所，所以我们一直以为只有小区门口和售楼部有监控录像，不过，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我们所猜测的那样。

刚刚接班监控的工作人员是一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叫付有财，陕西人，从百达小区开盘销售起，他就一直在这个岗位工作，他告诉我们，昨天中午十二点到下午六点是由一个叫崔游的男子值班。

监控室一共有四个人，四班倒，第一个上班在早上六点到中午十二点，到点后会有人来接班，从中午十二点到下午六点，再换人，从下午六点到晚上十二点，然后是最后一班，晚上十二点到早上六点，以此循环。

我问付有财，那个叫崔游的现在在哪里？怎么昨天这个时候是他接班，而今天来的却是你？他无奈的叹一口气，在地上拿起一个保温杯，扭开，喝一口茶，随之又在裤兜中掏出一部老式的诺基亚手机，看看时间，然后才跟我说，他今天有事，所以在昨天上了两班，我拿今天跟他换的，这年头，谁还没个事，所以昨天上午他跟我说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昨天连上十二个钟，今天有事没上班？得知这个情况，我又问他知不知道崔游有什么事情？后者思考片刻，摇头，说不知道，但他的家就在附近，我们可以去找找看。

听后，我点点头，准备转身离开，但在之前我又问他，大叔，百达小区这里的监控录像你们有没有备份的？

后者迟疑了会儿，皱着眉，似乎在思考，片刻之后，他才敢肯定的告诉我，有，这里每天的监控录像都有备份的，一般的小区是一个月换一次内存，而我们这里是十天换一次，而且，前天才刚刚换过。

按照付有财的说法，我们目前大体可以推测出两个可能，但必须要先找到崔游才可以得出结论，监控录像肯定是后期剪裁的，只要前者把备份的监控录像找出来交给我们，我们就可以确定当时的情况，让池翎和秦晴留在监控室，等拿到监控录像之后，我们再电话联系，而我则是按照付有财画的路线，带着夏朔和肖雯琳赶了过去。

能在后期剪裁监控录像的，要么是当天的值班工作人员崔游，要么是将监控录像交给警方的那个人，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警方内部有人跟凶手串通好，杀了罗穗和小刘，所以，我们需要先找到崔游，而后者也很有可能会以一些借口搪塞我们，隐藏某些知情的地方，所以，这时我就要用到肖雯琳了，她的感知能力简直就是bug一样的存在，听出一个人是否在说谎，对她来讲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出了百达小区，我们先是穿过一条街，然后往右边走三个路口左转，走了大概有五十米左右，我们到了一个巷子口，这条路有些熟悉，好像离金城小区不是很远了，看看巷子口从下往上数两米处，有一块类似于门牌的东西，上面用正楷写着四个字“世康小巷”。

世康小区？我和肖雯琳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当初后者易容成言蕊的时候，我们就是在这里遇到的，而且，叶紫碎尸案的凶杀现场就在前面不远的一家三合院里，根据付有财给我画的路线图，崔游的家就在之前杨然的住所隔壁，也就是之前肖雯琳易容成言蕊所住的地方，那座平房。

夏朔没有来过这里，就算是调查叶紫碎尸案，我都把513专案组安排去了金城小区，因为那个时候我还不了解他，人生最大的错误就是相信一个你不了解的人，不过，现在情况有变，我觉得可以信得过夏朔，尽管我依旧不是很了解他。

他见我们站在巷子口，走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终于忍不住了，问我：“叶馨，这是什么地方？看你们的表情好像都来过这里啊！不会是某个凶杀现场吧？”

还没等他说完我就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跟肖雯琳点点头，由后者来解释夏朔的问题，她说：“夏朔，你还记得叶馨她们第一次来黄金城发生的案子吗？就是著名生物学家叶紫被碎尸的案子！”

“当然记得啊，当时我们可被你玩的够惨，现在想想就来气，最后这些案子还不了了之了，成为了一宗无头案！死者都还不得安息呢，你说我能忘记吗？”看夏朔的模样像是真气，没想到他的性格依旧没有改变，还是跟我一样，还在想着那些事情。

肖雯琳听后深深的出一口气，咬咬嘴唇，想必她也介意我们拿往事说话，死罪，无论你怎么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都无法得到原谅，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罪，而肖雯琳自从跟我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之后，她对我们也可谓是付出了生命，我永远都无法忘记在田岗支局门口，她和蒙睿乘坐那辆汉兰达离开时产生爆炸的时候。

尽管夏朔这样说，但她还是很有耐心的解释道：“你猜的没错，这条小巷子就是案发现场，那里（指了指距离只有几步远的三合院）就是之前她住的地方，也是被袁凡杀害的第一现场，而当时我就住在这后面，现在叶馨手上的路线图，终点就是我以前住的地方。”

夏朔跑在前面看了我一眼，而我则是点点头，示意肖雯琳说的没错，我并不想看他有什么反应，倒是很想知道，那个叫崔游的人到底是谁？那座房子是言蕊的，并不是租来的，所以说，就算有人住进去，应该也是跟言蕊有关系的人吧？

“难道是他？”

肖雯琳皱了皱眉，眉毛都快和眼睛寄到一块儿去了，看她的样子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喃喃自道一句，被我听见之后，问她，他是谁？难道你认识？

前者摇摇头，边走边说：“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他，不过，叶馨，你记得你第一次来那个地方，我领你到一个房间门口，看里面躺着一个半身不遂的男人吗？”

第一次到那个地方，半身不遂的男人？好像有点印象，记得易容成言蕊的肖雯琳说，那个男人就是被袁凡打的，可事实证明最后是错误的，那个人是袁凡的儿子，当时，其实已经很久了，叶紫精神病发作的时候动了他一下，然后袁凡就要去法院告后者故意伤害罪，最后还是杨然替她背了黑锅，其实，以那个时候叶紫的状态是不会被判刑的，只会送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疗，所以说，杨然的黑锅背的不值得，易容成言蕊的肖雯琳当时应该也是想跟我表达这种意思。

难道肖雯琳想说的那个人就是袁凡的儿子？

我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但见她也皱了皱眉，不敢确定，这个崔游姓崔，如果跟袁凡姓，他应该姓袁，跟言蕊姓就应该姓言，于情于理都不能姓崔，除非这是他自己改的名字，可当初他不知道什么原因而半身不遂，躺在床上，既然半身不遂了，现在又怎么会还有可能出来活动，凭他自己一个人，应该早就饿死了吧！

到了，现在猜测也没用了，他到底是不是那个男人我不清楚，更何况我也没有正脸见过他，不过，他是袁凡的儿子又能怎么样？虽然袁凡是我的老师，但他做过的事情让我很是失望，我不敢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但我还是希望这件事情跟他无关吧，可就算我再怎么希望不是他，我们也得做出正确的选择，做我们该做的事情。

我伸手敲了敲门，喊道：“有人在家吗？”

一开始并没有人回应，于是我又喊了一声，大概在两分钟后，我以为屋内没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普通穿着的年轻男子，看样子应该比我还年轻，只是模样有些颓废，眼睛红红的，身上还散发出一种浓厚的烧纸味道。

“你们找谁？”

年轻男子开口说话的声音有些沧桑，和他的年龄极为不符，跟夏朔和肖雯琳相视一眼，相互点点头，随后，我走过去给他亮出证件，非常官方的说道：“我们是黄金城公安局的，我叫叶馨，我们来找你，主要是想跟你谈谈。”

听后，他非常警惕的看了我们一眼，随即点点头，说：“进屋里说吧！”

说完，男子先行走了进去，我们随后，屋内的味道很难闻，跟前者身上散发出来的烧纸味一样，只是更浓厚些，他招呼着我们坐下，这沙发还是之前的沙发，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放在这个位置。

可能是看出我们三个人表情有些怪怪的，也想到了可能是因为烧纸的味道，他满脸歉意，对我们说：“不好意思，今天是我妈妈的祭日，我给她烧了点纸钱，味道有些难闻，希望各位警官不要见怪。”

他妈妈的祭日？是言蕊吗？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肖雯琳，却发现她也正在看着我，点点头，示意他就是袁凡的儿子没错了，而他所说的妈妈，百分之百就是我刚刚所说的言蕊，既然他是袁凡和言蕊的儿子，那他又为什么改名呢？难道他的身份证是伪造的？

“不好意思，这样，我们问完几个问题就离开，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可以吗？”

“没事，你问吧！”

我没有说袁凡曾经是我的老师，因为我不知道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如何，要是我说我认识你爸，他是我的老师，并且为你妈和你爸的死而感到遗憾，为此，他极有可能会逃避我们，不愿回答我们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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