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尘半躺在他的怀里,抚摸着他的脸,安静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又摸了摸他的头发,心疼的问:“你的头发怎么了?”
“有些白了,对吗?”陆煵也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笑了笑说:“想你想的,找你找的,就慢慢这样了!不过幸好老天爷待我挺好的,你又回来了!”
向海尘挪动了一下身子,将陆煵抱在自己的怀里:“哥哥,对不起。”
"因为嘴硬,爱要面子,爱说反话,我总是对你说滚,我觉得自己错过了好多好多,我很遗憾。但是我不后悔,我不后悔认识你,不后悔救了那个孩子,即使重来一遍我依旧会做同样的选择。"
夜晚,韩风阳跪在门口的身影,在走廊的阴影里缩成一小团。
陆煵推开门时,正看见他抬手抹脸,指缝里漏出压抑的呜咽。这孩子还是当年的那个孩子!
这些年,他总把“没看好海尘哥”挂在嘴边,像根刺扎在心里。
“起来吧。”陆煵蹲下身,拍了拍他的后背,“他要是知道你这样,该骂你傻了。”
韩风阳猛地抬头,眼睛红得像兔子:“陆队,我当年要是再使劲点……”
“没什么当年。”陆煵打断他,声音很沉,“他回来,比什么都强。”
韩风阳咬着唇,重重磕了三个头,额头撞在地板上“咚咚”响。
起身时,他抹了把脸,笑了,眼里却淌着泪:“我去给海尘哥买他以前爱吃的糖糕,他醒了准爱吃。”
看着他跑远的背影,陆煵叹了口气。有些债,总要等重逢那天才能还清。就像他自己,欠向海尘的七年安稳,得用往后余生一点点补。
出院前,有穿制服的人来问话,语气带着审视:“向海尘同志,关于七年前的任务报告,有些细节需要你核实……”
向海尘的脸色瞬间白了,攥着被子的手微微发颤。
他看向陆煵,眼里的慌乱像迷路的孩子。
陆煵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他身前,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他刚醒,医生说不能受刺激。有什么事,问我。”
“可……”
“没有可是。”陆煵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他是我爱人,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之前的报告还不够全吗?需要我再请示吗?”
那人被他的气势慑住,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向海尘抓着他的衣角,指尖泛白:“当年我发生意外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吗?”
陆煵转身抱住他,掌心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受了惊的小猫:“你别担心这些,都过去了!那些人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
他低头,在他发顶印下一个吻,“当谁要是敢说你半句不是,我撕了他的嘴!”
向海尘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记不记得没关系。”陆煵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我记得就行。我替你记着所有事,记着你有多好。”
回程的车开得很慢。
向海尘靠在副驾,手里捏着新手机,屏幕亮着,陆煵的号码存在“太阳”的备注下——是他自己输的,说“听着暖和”。
“累了就睡会儿。”陆煵调低了空调,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腿上,“到了我叫你。”
向海尘摇摇头,看着窗外掠过的树影:“我想看着。”
他转头,眼睛亮晶晶的,“以前总觉得走不远,现在有你在,好像能走到天边去。”
陆煵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喉结滚了滚:“嗯,我们先回家,家里有人在等着你。你看到他们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
向海尘笑了,眼角的泪被风卷走:“好啊。”
车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手机在向海尘掌心微微发烫,像颗小小的太阳,映着前路漫长,却再无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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