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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圣诞结（第4页）

&esp;&esp;圣诞夜过去了。

&esp;&esp;而她的战争，才刚刚进入最残酷的阶段。

&esp;&esp;将那些承载着爱与痛的过往重新锁进抽屉，仿佛也锁上了自己情感的最后一道闸门。

&esp;&esp;齐诗允走到窗边，想透一口气，窗外清冷的月光与远处未熄的霓虹交织，映照着她泪痕已干却更显疲惫的脸。

&esp;&esp;就在这时，搁置在书桌上的手提电话突兀地亮了起来，连续的嗡鸣声在寂静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esp;&esp;看向屏幕上的名字那一刻，心脏在瞬间

&esp;&esp;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来？

&esp;&esp;心情还未完全平复，她下意识地想要按掉，指尖却在接触到手提那一秒，鬼使神差地错按成接听键。

&esp;&esp;电话接通，她没有立刻开口。

&esp;&esp;他也没有。

&esp;&esp;听筒里，是一片同样的沉默。

&esp;&esp;传入耳中的，只有细微的电流声，以及…雷耀扬那头，属于深夜空旷街道的风声。

&esp;&esp;他不在室内。

&esp;&esp;沉默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住两颗饱受煎熬的心。他们都在贪婪地捕捉着对方哪怕一丝一毫的声息，以此确认对方的存在。

&esp;&esp;良久，电话那头，终于传来雷耀扬熟悉的低沉声线：

&esp;&esp;“……rry&esp;christas。”

&esp;&esp;这几个字，轻轻敲在齐诗允的耳膜上，却像重锤砸在她的心上。圣诞已经过了，他却在凌晨两点，对她说“圣诞快乐”。

&esp;&esp;他去了哪里找她？花园道？

&esp;&esp;然后……又找到了这里？

&esp;&esp;她死咬住下唇，才没有让哽咽溢出声来。她望着窗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清冷：

&esp;&esp;“圣诞已经过了，雷耀扬。”

&esp;&esp;“……嗯。”

&esp;&esp;他应了一声，又是短暂的沉默，然后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

&esp;&esp;“……你那边，应该结束了吧。”

&esp;&esp;他应该不知道她去了石澳的酒会，可他一直在关注她的动向。这个意识，让齐诗允鼻腔一酸。

&esp;&esp;她仿佛能看到，他独自驾车穿过圣诞夜喧闹的街道，先去了没有灯光的公寓楼下，又辗转来到这栋楼前，以及想象到他抬头望见这扇亮着的窗时，那种复杂难言的心情。

&esp;&esp;“…嗯，结束了，刚回来不久。”

&esp;&esp;她低声回应，没有问他为什么知道，也没有问他为什么来。

&esp;&esp;对话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但谁都没有要终止的念头。

&esp;&esp;在这无声的交流里，隔着一部手提，隔着冰冷的夜空，他们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感受到那份同样沉重、同样无法宣之于口的思念与痛楚。

&esp;&esp;他或许靠在车边，望着这扇窗，指间夹着烟，神情无比落寞。她则靠在窗边，听着他那头的风声，想象着他此刻的样子，刚刚下定的决心又开始不受控地动摇。

&esp;&esp;这虚无飘渺的陪伴和感应如此微弱，却又是这个寒冷深夜里，唯一一点不真实的暖意。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齐诗允觉得自己快要在这沉默中溺毙。

&esp;&esp;她必须结束它，在他说出更多让她无法承受的话之前。

&esp;&esp;“我……”

&esp;&esp;女人深吸一口气，找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敷衍的借口：

&esp;&esp;“…我有点累了，想睡了。”

&esp;&esp;电话那头，雷耀扬听出她的意味，呼吸似是滞了几秒。

&esp;&esp;“……好。”

&esp;&esp;最终，他只吐出这一个字，声音比刚才更显低落。

&esp;&esp;“那……再见。”

&esp;&esp;“……再见。”

&esp;&esp;说完，齐诗允毫不犹豫按下挂断键，仿佛慢一秒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冲下楼去拥抱他的冲动。她虚脱地靠在窗边，手提从掌心滑落，掉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esp;&esp;窗外楼下，雷耀扬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才缓缓阖上机盖。

&esp;&esp;男人抬头，最后看了一眼那扇依然亮着灯光的窗口，眸中最后一点微光也彻底熄灭。

&esp;&esp;他拉开车门，发动引擎，林宝坚尼像一道孤独又不羁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融入旺角的夜色里。

&esp;&esp;而他不知道，就在几个钟头前，他深爱的女人曾站在他生活过十七年的房间里，为那个早已「死去」的「雷昱阳」痛彻心扉。

&esp;&esp;他也不知道，就在刚才那通彼此沉默到静止的电话里，她已用尽全部力气，将她无法言说的深爱，埋葬在了那声「再见」之中。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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