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过后,一切又恢复到假期前的状态。
临近年关,警局里和政府都格外的忙碌,不想让顾砚清两头辗转,顾砚欢在假期后的第二个工作日便提出要自己开车去警局上班。对此,某男子也没有反对,只是叹了一声,叮嘱着行车注意安全。
……
一月七日,天气格外的好。顾砚欢到了警局办公室刚把手里的包放下,手机便响了起来。
号码眼熟,是医院的妇产科座机号。
一接通,那头就传来很是客气的中年女声,“顾小姐,您的妇科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您现在方便来医院一趟吗?”
听着电话里女子的话,顾砚欢的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过了两秒才轻声回了句:“我现在就去。”
挂断了电话,顾砚欢同曲耀说了句有事要出去一下就拿着包出了办公室。
上午的医院,人来人往。有神色凝重,脚步急促的;也有神色淡然,脚步轻缓的。来到三楼的妇产科,一排排休息座位上几乎都是挺着大肚子的准妈妈。顾砚欢见了,手不由自主的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心里想着何时她也能成为这样的温暖形象……
妇产科主任办公室内,暖气开的很足。过了半小时,门被自内向外打开,有女子步伐僵硬、面色惨白的走出。
医院走廊内,有医护人员见女子的神色不对劲,好意的上前问道:“女士,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顾砚欢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而后继续向前走着。在走入电梯,直至电梯门合上的一刹那,顾砚欢强压在心头的情绪一下子翻涌了上来。
她是个女人,她怎么就难以怀孕了呢!
顾砚清回到辋川居是傍晚五点。在玄关处换好室内拖,沈雅便迎了上来,“先生,太太上午就回来了,然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卧室内,中饭也没吃。”
“这样的事下次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男子说完这话,看了眼二楼,随即大步向着楼上走去。
顾砚清轻打开主卧的门,刚欲打开灯,便听到自床上传来的一句女声:“别开灯。”
碰触到开关的手仅在上方停留了一秒,随后还是听了女子的话,没有开灯。
来到床边坐下,顾砚清俯下身子,温声问着:“你上午就回家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沈阿姨说你中饭都没吃,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事,就是觉得身体有点儿乏。”
顾砚欢转过身来微微摇了摇头。黑夜里,她很庆幸此刻卧室内是没有开灯的,不然她不敢保证顾砚清会发现什么……
顾砚清听了,微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还是要吃点东西的,囡囡就当陪我好了。”
自己情绪不佳不想吃饭也不能让他陪着一起,顾砚欢点了点头,轻应了句好。
待收拾好后,两人一行来到餐厅。餐桌上多是顾砚欢喜欢的菜,奈何顾砚欢就是提不上兴趣。一顿饭下来,筷子是停了又停。顾砚清见了只得动作勤快的向顾砚欢碗里夹着菜,而顾砚欢也只得听话吃着。
于是,就这样,在两人一人主动夹着菜,一人被动吃着的循环动作里结束了这顿晚餐。
晚饭后顾砚清有提出散散步的建议,顾砚欢则是淡声拒绝了。对此,顾砚清也不做勉强,陪着她上了楼。
和以往一样,顾砚欢走进浴室给浴缸放水,水满后来到卧室衣橱内拿出顾砚清的睡衣递了过去:“忙了一天了,去冲一把然后泡个澡吧。”
顾砚清接过睡衣,轻吻了下她的额头,“累了就先躺着。”
“嗯。”
顾砚欢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隐约传来的水流声,心里头的那个想法占据了整个脑海……
她要孩子!
半小时后,顾砚清从浴室出来,刚掀被躺下,顾砚欢便缠了上来。
情事上,他的囡囡一向都是被动和害羞的,可今天的她却是一反往日,主动急切的很。
顾砚清知道她这样的反常一定是有原因的。可她不说,他也不能刨根问底的追着不放。想知道这样的反常,只能让人去查了。
情至巅峰时,顾砚清想要撤出,奈何身下的她死死的环住他的腰。他看着她,那双杏眸里闪烁着摄人的光亮,颤抖着的红唇轻呢着:“砚清,给我一个孩子。”
“囡囡,我这戒烟戒酒的时间还不到半年……”
“我要孩子,现在!”顾砚欢打断了顾砚清还未说完的话,话语竟是让人无法拒绝的坚定。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惊愕于她的笃定,顾砚清也在一瞬间明白她今天如此反常的原因究竟是因为什么了。为了安抚她,顾砚清此次就纵容了她的“胡闹”。
风雨过后,顾砚欢躺在顾砚清的怀里,汗湿的脸颊贴在他炙热的胸口,听着下方有力的心跳声,努力平息着紊乱的呼吸。倏然,下腹部有一阵暖流流过,顾砚欢的脸色陡然变白,过了几秒后,颤抖着手轻掀开被子……
雪白的床铺上,殷红里夹杂着白。
“来月经了,我去清洗一下。”顾砚欢看着那一片殷红,自顾自的说完这话就转身走向浴室。
她不敢去看顾砚清……
床上,顾砚清看着那一滩殷红,眉头紧锁着。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半个月前她才来过例假。
生理周期紊乱,显然她的身体状况要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糟糕的多。
换上了干净的床单,顾砚清穿好睡衣正欲下楼去厨房煮红糖红枣茶。临出卧室门前,看到了顾砚欢放在桌上的包。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打开了包。
一张张检验报告单映入眼帘,最后一张上写着卵巢功能性早衰趋向?
目光仅停留了一秒,顾砚清便把手里的报告单全部重新放回了包里,随后离开了卧室。
厨房内,养生壶内热水沸腾,看着壶内翻腾的红枣片,顾砚清的心里是久久的不能平静。
他应该陪在她身边的,至少是在报告第一时间出来时。这样她也不至于这么的无助。
他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风浪都经历过了。孩子,于他而言只是锦上添花罢了,有或者没有,真的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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