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许是随手小事,但在亿万人族后辈心中,可能就是一生中最为至关紧要的机缘传承了。”
许公子有感而发,这份好处,似乎就是他得了最多。
“那么你小子如今发达了,记得补全回去就好了。”
平阳道尊不以为意,一杯饮尽后随意回道。
“这是自然,到时我一定会搞些好玩的传承游戏来,不像你要求那么高,那么小气。”
“本尊……老夫还小气?”
“那得看跟谁来比了。”
平阳道尊微微一愣,两人相视一眼,不由哈哈大笑。
清脆酒声在厅中回荡,恍若隔世回响,两人碰杯一饮而尽,那份神交已久的默契与亲厚之感油然而生。
两人相对而坐,灵木案几前燃着青烟缥缈的香炉,炉内是仙府珍藏的“龙涎幻香”。
许凌不知得自哪位神仙大能处,据说乃古灵龙吐息所凝,每寸香气都能舒展魂识,凝炼心神。
清澜不久后归来,摆上了她亲手调配的清馔灵食——星辰烤果、琼浆甘露、九彩流晶糕,还有一坛尘封万载的“火灵丹砂酒”。
这酒酿自地心火脉之上,辅以极品灵材、三界元泉、天地熔砂所酿,味道清烈似火,却不伤魂魄,反而能够唤醒沉寂的记忆与灵识。
又是许公子不知从哪来的战利品之一,他的底蕴确实不深,却架不住其他人来给他送。
平阳道尊凝视那坛酒,目光微闪,露出一丝回忆之色。
“这……竟是火灵丹砂?我年轻时曾在三千界域饮过一次,没想到还能在此处重逢。”
许凌笑道:“还是您老见多识广,我要是不看说明书,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才是好东西。”
“见多识广?呵呵,不过是比你多长了些岁数罢了,不值一提。”
平阳道尊轻轻摇头,这可不是言不由衷的客套话。
他能看出许凌的真实骨龄不大,最多不过千岁就能有如此境界修为。
若非眼见为实,说出去,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他举杯而饮,酒入喉中,顿时灵光闪耀,识海深处仿佛有千百尘封画面轻轻翻动。
他闭目半晌,才低声叹道:“我们究竟是老了,未来确实该由你们这些后辈天骄来闯荡。”
许凌轻抿酒液,目光深邃:“前辈的经验弥足珍贵,若无前辈你留下的诸多传承机缘,又哪来的我们后辈崛起?”
平阳道尊神色微震,似被他这番话所触动。
他凝望许凌,忽而轻声笑道:“你小子的心态极好,又不死板迂腐,果然不同凡俗啊!”
许凌没有回应,只是微笑斟酒,替他满上。
他心中暗道,如果实力不足、运道不佳,恐怕在外人眼中就成了离经叛道,不求上进罢了。
二人就这般,在百万年不动的中枢主府之中,静坐饮酒,宛若久别重逢的至交。
话语不多,却胜过千言万语。
屋外天光徐徐变化,仙府内部的星辰如梦似幻地流转,映照着两人杯盏交错的影子。
这一日,成了漫长纪元中最不为人知却无比重要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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