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我们守在先生床边,心情沉重。虽然击退了岳丝罗,但先生的情况很不乐观。
下次月圆之夜...大毅翻看日历,还有七天。
七天!我们必须在这七天内做好万全准备!
看着昏迷不醒的先生,我们暗下决心:岳丝罗,下次见面,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先生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我们轮流守在他床边,婉儿用药王鼎不断为他调理,但那股阴寒之气如同附骨之疽,始终难以根除。
第二天黄昏,先生终于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她...走了?
我点点头,将温水递到他嘴边:先生,您感觉怎么样?
先生勉强撑起身子,苦笑道: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
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本《玄阴秘录》破解之法上,眼神复杂: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她是因为嫉妒我才走上邪路。
我们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听他倾诉。
当年在清微观,师父确实更偏爱我一些。先生的眼神飘向远方,仿佛回到了那个让他又爱又痛的年少时光,岳丝罗比我早入门三年,天资极高,可性子太急。师父常说,修道之人最重心性,所以她总是挨训。
大毅轻声问:所以她就嫉妒您?
先生摇头:现在想来,或许不是嫉妒那么简单。有一次我撞见她用活兔练功,那时她才十四岁。我问她在做什么,她说...在研究更快的修炼方法。
小霞倒吸一口凉气:十四岁?那么小就开始...
是啊。先生长叹,我当时只当是小孩子胡闹,还帮她瞒着师父。现在想想,若是当时就告诉师父,或许就不会...
他的话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婉儿急忙用药王鼎为他镇住翻涌的气血。
先生,我认真地说,这不是您的错。岳丝罗走上邪路,是她自己的选择。
先生却固执地摇头:你不明白。后来她偷学《玄阴秘录》,最初只是为了证明她比我强。如果我当时没有总是和她较劲,如果我能多让着她一点...
看着他痛苦的神情,我突然明白,这些年来先生一直活在自责中。他认为是自己的存在,才让岳丝罗一步步走向深渊。
先生,大毅突然开口,我们在清微观发现了更多事情。
他详细讲述了我们在清微观的见闻:被挖去双眼的三清神像,玄诚道长血泪斑斑的日记,还有那些记录着活人试验的手札。
随着大毅的讲述,先生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当听到岳丝罗亲手杀害养育她十六年的师父时,先生猛地坐直了身子。
不可能!他失声道,师姐虽然性子偏激,但绝不会...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婉儿已经用药王鼎投射出我们在清微观看到的影像。玄诚道长临终前的笔迹,岳丝罗试验邪术的记录,还有那些堆积如山的尸骨...
先生浑身颤抖,老泪纵横:原来...原来如此...
先生,我轻声说,您还不明白吗?岳丝罗的本质就是邪恶的。就算没有您,她也会走上这条路。
先生呆呆地坐在床上,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多年来支撑着他的信念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原来岳丝罗的堕落,从来就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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