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了半截,看到门外的杜靓妮,方琛不禁愣了愣。
杜靓妮笑盈盈地看着她,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ldo;你们同-居了?&rdo;
&ldo;嗯。&rdo;方琛低声说,&ldo;你找陈牧?&rdo;
&ldo;他在就找他,不在就找你,&rdo;杜靓妮淡淡地笑着,&ldo;我能进去坐会儿吗?&rdo;
方琛拉开门:&ldo;进来吧。&rdo;
来了总是客,不管喜不喜欢,基本的礼貌她也懂的。
方琛倒了杯茶给杜靓妮,然后坐在旁边的沙发檐上,默默地整着书边的毛刺。
杜靓妮看到桌上的材料透明袋:&ldo;这是……准备结婚了?&rdo;
虽然杜靓妮说话时笑着,但方琛却觉不出亲切来,反而像是一种审视,想把她里里外外瞄个透彻的审视。
她看了杜靓妮一眼,把桌上的材料收进怀里:&ldo;是有这个打算。&rdo;
&ldo;挺好的,他该有个家了,哎,上次……绑你的人抓到了吗?&rdo;杜靓妮喝了口茶,忽然问道,看方琛面露疑问,笑着说,&ldo;那人说不定就是害得王警官没了腿的嫌疑犯,真恨不得他明天就死,陈牧是不是去抓他们了?&rdo;
&ldo;我没问。&rdo;方琛温纯地说,&ldo;办案的事,也不能问太多。&rdo;
&ldo;哦,别介意啊,我是急了,要不是个弱女子,真恨不得亲自去抓那个坏蛋,因为我也被伤了,气得慌啊,抓到坏人,好人才能安全。&rdo;杜靓妮道,&ldo;你要是有什么线索,就多告诉他,你跟那人近距离接触过,看清楚长什么样了吗?&rdo;
方琛摇头,不是很想谈这个话题:&ldo;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rdo;
&ldo;看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杜宇说下个月会回来国一趟,跟沈阳医科大学做学术交换,应该可以留住瑨州一周时间,到时候想见见陈牧,&rdo;杜靓妮提到弟弟,换上一副骄傲的表情,&ldo;我来传个信。&rdo;
方琛说道:&ldo;那等他回来,我告诉他。&rdo;
&ldo;好,对了,这个……送你们。&rdo;杜靓妮拿出一套十字绣,上面绣着各种字体的大喜字,大小加起来共有十几张,&ldo;我前段时间出差,在火车上闲得没事的时候绣的,本来想等他结婚的时候再送,但想着以后可能不常见面了,就拿过来了,太巧了,刚好派上用场。&rdo;
方琛不知道陈牧会不会愿意她收,一时没动:&ldo;这个……&rdo;
&ldo;收下吧,要是他不喜欢,扔了就是。&rdo;杜靓妮把十字绣放在了桌上,&ldo;他今天回来呀?&rdo;
&ldo;他没说,但应该差不多吧。&rdo;
方琛跟杜靓妮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她的话不多,杜靓妮不讲话,环境就会一下冷场。
这时杜靓妮的电话响了,她没接,跟方琛说:&ldo;我走了,别忘了跟他说一声。&rdo;
方琛没留人:&ldo;好的。&rdo;
&ldo;这世上,他现在最在乎的就是你了,没了你,他会很伤心吧,&rdo;杜靓妮走到门口,又忽然笑着回过头,&ldo;好好过日子吧,对他好点,也对自己好点,有些事,该放过自己,就得放过自己,以后结了婚,要拉着他点,别什么事都往前冲,工作是政府的,命是自己的。&rdo;
这话听起来像是关心,方琛若有所思地点了头:&ldo;谢谢。&rdo;
杜靓妮走后,方琛拿上文件袋也出了门,来到了民政局对面的临街奶茶店铺。
奶茶店不大,只有一排靠窗的长桌,五六个位置,但因为是工作日,所以并没有什么人。
方琛进去后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杯红豆奶茶,边喝边等陈牧,或是等他的电话。
四五个小时很快过去了,方琛喝了两大杯奶茶,肚子嘟嘟直响,然后又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继续看着窗外。
下午四点半,民政局的大门就要关闭停止业务了,半个小时后,陈牧如果还不来,她只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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