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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进来的是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岁月无情地在他脸上留下深刻的印记。他用手慢慢地推着轮椅向我们这儿过来：&ldo;你们就是那两个从中国来的变异人吧?&rdo;

我们没有回答，毕竟在一艘韩国的潜水艇里遇见一位说着纯正中文的老人，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见我们没有回答，一点也不惊讶，依旧不紧不慢地转动轮子：&ldo;你们真的是太大胆了，竟然敢跑到弹药库来了!要不是金小姐叛变，那些枪靶子去大厅了，否则你们早就被发现了。&rdo;说完他停在我们面前。

我问他：&ldo;你是中国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韩国的潜艇里?&rdo;

老人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ldo;因为我儿子。&rdo;

成轩把枪放下，老人继续说道：&ldo;当年我生了一场重病。那时我儿子才18岁，刚刚高中毕业。他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他为了就我，出卖了国家，以留学为借口，投靠了韩国。我这条命死就死了吧!他还……&rdo;

&ldo;他也是为你好。&rdo;我说道。

&ldo;也许吧!&rdo;老人仰头长叹一声：&ldo;我也就是个留住我儿子的人质罢!你们来了以后，枪靶子死了三个。活着的那五个和金小姐较上劲，也不过是死路一条!&rdo;

成轩问道：&ldo;我觉得你有些眼熟，好像我见过的一个人。&rdo;

&ldo;你可能见过我的儿子。&rdo;老人微微一笑：&ldo;他在韩国考上了博士，在这里工作的人都叫他……&rdo;

&ldo;韩博士。&rdo;老人还没有说完，就被成轩打断。

&ldo;韩博士不是……&rdo;我想起了那面砸在一滩鲜血上的隔离墙。

老人看我欲言又止的表情，紧张地一把抓住成轩的手：&ldo;我儿子怎么了?&rdo;

我为难地问成轩：&ldo;要告诉他吗?&rdo;

成轩缓缓地说：&ldo;早晚也是要知道的。&rdo;

听了成轩的话，老人的手无力地垂下，用毫无感情的语气说道：&ldo;我儿子……死了吧。&rdo;

&ldo;你儿子不是背叛国家的叛徒，他在帮国家做事……他为了救我们……&rdo;我不再说下去，因为老人浑浊的眼里，滚落下一颗灰色的浊泪。

失去至爱亲人的痛哭，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感觉。但当一个早已看尽人世沧桑、磨练出一颗坚韧的心和不再流泪的眼的老人，在听到儿子死亡的消息，发出凄切的哭声，任谁也不忍再说下去。

老人抬起头，努力不再让眼泪流出。突然他对我们大叫道：&ldo;快走!快走!&rdo;

成轩把枪收回去，问道：&ldo;怎么了?&rdo;

老人急切地说道：&ldo;你们被发现了!&rdo;

&ldo;被发现了?&rdo;

我回答道：&ldo;摄像头。原来对着不同方向的摄像头，现在全对着我们了。&rdo;

成轩一抬头，就看到角落里的摄像头在黑暗中发出的红光。他问我：&ldo;韩博士当时知道我们被人发现，也是因为摄像头?&rdo;

我点了点头。老人像是下定了决心，突然站起来。

&ldo;你腿没坏?&rdo;

老人从轮椅上走下来，回答道：&ldo;我每日以毒物逼催，不让自己的病好，腿坏了也是装的。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儿子就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了。&rdo;

&ldo;你早就知道韩博士的身份了?&rdo;

老人没回答我，只是对着成轩说：&ldo;让她坐到轮椅上，出门后往右边走，去大厅，去救金小姐。快!要不那些人来了你们就走不了了!&rdo;

成轩把我抱上轮椅，我怀里还抱着那个金属盒子。但成轩还是犹豫。

老人着急了，推着成轩的背：&ldo;不要这么优柔寡断!我自有办法脱身!&rdo;

成轩终于推着我离开。

老人把我们送到门口。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把那扇被我们弄坏、已经关不上的门半掩着。在门缝里，他朝我挥了挥手……

四

&ldo;金小姐。金小姐?金小姐不就是范青青吗?元明他们一定是遇到危险了!&rdo;

&ldo;我们现在赶去帮他们应该还来得及。&rdo;成轩不像是在对我说话，反而像是在鼓励自己，他把轮椅推的飞快：&ldo;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rdo;

后面突然警铃大作。走廊上的报警器一边发出尖叫，一边闪着红光。

&ldo;他背叛了我们?&rdo;成轩小跑了几步，然后踩在轮椅后面的一天铁杆上，轮椅带着我们飞快地向前滑去。

&ldo;应该不是。要不他我不会对我挥手了。挥手!永别?不好!出事了!&rdo;我对成轩说道。

成轩跳下来拉住轮椅。我们刚停下来，后面就接二连三地传来震耳的爆炸声：&ldo;轰‐‐轰‐‐轰‐‐&rdo;

&ldo;弹药库?&rdo;成轩转身朝弹药库的方向看去：&ldo;他……他把弹药库给、给炸了?他和韩博士还真不愧是父子啊!这可是在海底啊!万一炸出个洞……&rdo;

&ldo;这艘潜艇已经有一个洞了。就在原来关我们的那个房间，被实验室的潜水艇撞开了。&rdo;

成轩脸色一变：&ldo;不好!海水进来了!&rdo;

他回过头，看到前面有个拐角。他赶紧把我推进左边的拐角。他找到墙上的按钮，用力一按，隔离墙就砸了下来。而此时，汹涌的海水也向我们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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