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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ldo;我可以的。&rdo;我拉住素商的手，轻轻回答，&ldo;如果真的说需要，照顾好素商吧，和荷兰月一起，给他一个温暖的家，无所谓会不会坐上那个位置，平安长大就好。好了，我真的是要走了，保重。&rdo;

&ldo;保重。&rdo;迟了好一会儿，轻飘飘的二字从那人口中逸出，素商像是要说什么，被东华夜阑拉住，最终闭上嘴。

转身走过斜阳殿的门槛时，看见端着托盘碗盏，一身珠光宝气的女子，精致的妆容僵在了脸上，掩不住的惊讶，我冲她微微颔首，只说一句，&ldo;素商他，这辈子只会有一个母亲，就是你，他一直，很爱你。&ldo;

身后一片杯盘相击的声音，夹杂着女子压抑的抽泣声，我没有回头，前方不远处，有飞景正等着我，拼命压抑下心口涌上的痛，我在泪眼朦胧中冲飞景笑开，&ldo;走吧。&rdo;

第43章【修】？

第43章【修】

清零山上，一双大眼瞪小眼，大眼是飞景的，小眼是我的。

&ldo;有没有觉得我很伟大？&rdo;我一手抚着下巴，装成自恋的模样……

&ldo;唔。&rdo;飞景的嘴巴发出含糊的声音。

&ldo;那你这是肯定还是否定？&rdo;

&ldo;你压得我不能呼吸了。&rdo;飞景忽然爆出一声大喝，然后就是一阵剧烈喘息。

&ldo;噢，哦。&rdo;我连忙退开一点，用手抚着白虎身上那些黑白交错的条纹，&ldo;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清零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冷，明明当初我躺在雪地里都不会冷的。&rdo;

飞景翻个白眼，继续用怪怪的语调说道，&ldo;因为那时候你是渊祭，好不好？&rdo;

&ldo;是啊是啊，&rdo;我嘟囔着，又靠近了些，紧紧抱住温暖的皮毛，考虑今年冬天要不要弄张虎皮铺在床上，一定很温暖。

&ldo;我实在很怀疑你现在的样子……&rdo;

&ldo;什么？&rdo;我没听清他的话，询问着。

&ldo;没没……&rdo;飞景含含糊糊说着，&ldo;我说外面的太阳多大。&rdo;

&ldo;不就是夕阳吗！&rdo;我看着外面如火如荼燃烧着的漫天红艳，懒懒打一个呵欠，&ldo;我先睡会儿，等到月亮出来了再叫我。&rdo;

长睫下隐藏的是未知的情绪，薛青冥，那天也是这样绵延天际的火烧云，你让青衣引我入局，后来又在我的怨恨里，挺身为我挡下那一箭，记得那日你心头的鲜血也是这般红艳，红的刺目，红的惊骇，红的绝望。今日的清零山上，也注定会出现这样的红艳，只是不知道，这样温热的液体，是来自我，抑或是来自他。

漫步走在这皑皑白雪间，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是亘古不灭的单调旋律，偶尔可以听见簌簌的声音，那是树梢上的积雪掉落在地面发出的声响，信步走到一处高树下，拨开重重白雪，被冰凌覆盖的淡紫色花朵呈现在我面前，是幽昙花，渐渐盛放的幽昙花。

幽昙花，每隔五百年盛放一次，花开之日，可以看见五彩佛光，心诚之人甚至可以听见佛祖谒语，从此指名登仙之路，机缘巧合下，或可涉足仙界，对修行之人来说，这幽昙花，更是增加修为的良药。

落尘曾不无妒忌的说，渊祭那家伙，天生仙骨，别人苦修都要几千年，偏他一步登天。

可他从来不曾知道，幽昙花要待到花开有多难，太多的盛名于它反而是致命的伤害，一朵幽昙往往是在众人手中辗转反复，最后得到的是化为花泥的归宿。

耳边听见飞景轻轻说了一声，他来了，早了半个时辰，转身时正看见幽昙的最后一片花瓣随风飘零。

嘱咐飞景先躲在一边，侍机而动，深吸口气，我慢慢走过去。

同千百年前一样的黑色背影，那人身后的披风在风中翻飞不休，如雨夜来临前天际那一道压抑人心的墨黑乌云。

听见我的脚步声，那人的身子慢慢转过来，一头未曾束起的黑发无风自动，丝丝缕缕飘落在肩头，印着满目的明月朗照，冰雪连天，似乎也沾染上彻骨的寒意，明明是迟君彦的面孔，那双眼眸里却是如同千年前一般的狂放桀骜，寒光大盛，恍然忆起烟雨小楼初次相逢，氤氲水汽里那双冷傲的眼，原来那一刻，直觉里早已认定眼前之人。

瞳仁在映出我紫发银眸的模样时，他脸上的表情不怒反笑，&ldo;我该叫你渊祭，或者，是叶离情？&rdo;

&ldo;你知道？&rdo;我挑眉反问，直直盯着那双没有丝毫笑意的眼睛。

&ldo;你以为，&rdo;那人一步步踱过来，披风的下摆擦过皑皑白雪，动作优雅如同会见臣民的帝王，&ldo;冷月山庄的高墙是由着人来去自如？还是，&rdo;声音近了些，&ldo;你以为我亲手设下的藏花结界是任何人都能够破解的？&rdo;

那双脚停留在我面前，&ldo;祀风或许聪明，知道封住你的灵力，让你大模大样进了烟雨楼，我就不会怀疑到你身上，只是他大概忘了一句话，人算不如天算，东华崇文那些愚蠢的仇恨终于还是把你带到了冷月山庄，带到我身边，渊祭，你注定只会属于我。&rdo;

皱皱眉，躲过有些过近的呼吸，脑中猛地闪现一个念头，我有些艰难的开口，&ldo;断鸿崖上那一幕，原本也是一次试探，对不对？&rdo;

那人低低笑出声，&ldo;不太笨嘛，多精彩的一幕忠犬救主，很感人对不对？不过，&rdo;话锋一转，&ldo;我觉得有趣的倒是祀风当晚的反应，为了让我相信那些所谓念及昔日师徒情分，施以援手的废话，连平日最感屈辱的事情也肯以身相承，说起来，虽然只是替代品，祀风的味道还不错的，身体的柔韧度又好，无论摆出什么……&rdo;

&ldo;你龌龊。&rdo;扬起的手被人握住，眼前出现无痕放大的脸。

&ldo;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也难怪阑珊亭那一幕有人会落荒而逃，千年未见，渊祭的定力可是越来越差了。&rdo;

指甲深陷入掌心，疼痛让灵台一片清明，我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开口，&ldo;魔君的表现何尝不像急于献宝的稚童，怎么，今日应约前来，为的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rdo;

&ldo;是不是口舌之快，渊祭清楚，&rdo;无痕伸出手掌，一只淡色的碧玉簪出现在我面前，&ldo;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且，我有耐心等到今日，为的就是要你心甘情愿的给我。&rdo;

一直以来故作漠然的面具有了裂痕，我一把夺过发簪，声音止不住颤抖，&ldo;你把他怎么样了？&rdo;

&ldo;有胆欺骗我，就要有承担后果的了悟，祀风是渊祭最重要的人吧，那么，就让我看看一向高高在上的渊祭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吧。&rdo;那人唇角的笑纹无端的透出一丝冷冽，冰一般的凉薄。

掌心紧贴着温润的碧玉，浅浅的松纹刻痕一笔一笔映入心澜，我的心头一时方寸大乱，这是，三日前我亲手插入那人发间的发簪，结发便喻同心，你受的的苦我要一点一滴替你讨回，这是当日我在那人耳边许下的承诺，言语灼灼，音犹在耳，如今却因我的一时疏忽，让他再度陷入危险之中，他日相见，我又有何面目……

闭上眼睛，我的声音沙哑异常，&ldo;你到底，想要怎样？&rdo;

&ldo;我到底要怎么样？&rdo;那人静静看着我，&ldo;一千年前你也这么问过我，我也回答了，渊祭还记不记得当时你说过的话。&rdo;

&ldo;不记得吗？那我重复给你听，你说，只要那些魔物离开岑寂他们的身体，我愿意跟你走，奉献我的全部。结果呢？若不是东华崇文这个蠢货，我现在还被困在幽冥渊。渊祭，你说我还会相信你吗？&rdo;

&ldo;开出你的条件。&rdo;我盯着那双千年飞雪的眼眸，一字一顿的说出。

&ldo;潋月咒，以心口之血起誓，渊祭愿生生世世臣服于无痕，&rdo;那人一手抚上我的衣襟，悠然说道，&ldo;首先一点，就是让我看看你的诚意，这里面应该藏着不少机关暗器毒药吧，你是自己动手脱，还是让我帮忙？&rdo;

&ldo;不劳魔君大驾。&rdo;咬牙切齿说完，我恨恨地开始宽衣解带，情势比人强焉能不低头，一件，两件，……我看着雪地上散落的衣衫，一阵风吹过，不由自主打出一个响亮的喷嚏，低下头，无比哀怨地触上里衣的带子，这可是最后一件蔽体的衣服了。

飞景飞景，救个人需要这么久吗，你再不回来，你主人我可是真要失身了。

&ldo;怎么，舍不得？&rdo;眼前一花，背后抵上了一具失温的躯体，阴寒滑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凉意沁肤的指尖沿着我的颈项一路游移至锁骨，摩挲的感觉如同冰凉的蝮蛇在身上爬过，让人毛骨悚然，强自忍着作呕的冲动，我冷静地看他的指尖溜上脆弱的衣带，似乎是为了故意折磨我的神经，指尖的动作刻意放慢了，我可以清楚的看见衣结慢慢散开，原本就稍大了些的丝质里衣缓慢地向两边滑落，露出了半个肩膀和雪白的胸膛，眼角瞥见那人的眼眸逐渐变得深沉，一个迅速回身，左手袭上他胸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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