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由于二团老团长带着气离队,没交宿舍钥匙。梁伟军和肖路、大瓢一起住在团招待所。
午夜,梁伟军起床敲敲隔壁房门,肖路穿着短裤背心闪出来。
&ldo;叫醒大瓢,我们下去转一圈!&rdo;梁伟军边说边下楼。一名哨兵从塔松后闪出来问:&ldo;站住!口令?&rdo;
梁伟军说:&ldo;瞎喊什么,我是团长。&rdo;
哨兵跑上来敬礼说:&ldo;团长对不起,不知道是您。&rdo;
梁伟军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还是鼓励了两句,然后问:&ldo;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rdo;
哨兵精神抖擞地说:&ldo;报告团长,我叫霍然,警通连九班的。&rdo;
&ldo;今晚的口令是什么?&rdo;
&ldo;报告团长,口令果敢,回令迅猛!&rdo;
肖路、大瓢匆匆下楼,边走边扣衣扣。梁伟军对哨兵说:&ldo;很好,如果团里有其他人知道我们出去的消息,回头我就处分你,明白了吗?霍然!&rdo;
&ldo;明白!&rdo;霍然苦着脸说。
部队早已经就寝,营区静悄悄的,偶尔可以看到游动哨走过。梁伟军带着大瓢、肖路向生活区走去。
士官招待所一楼的一个房间内灯火通明,隐约传出劈里啪啦的声音。梁伟军摆摆头说:&ldo;侦察一下!&rdo;
大瓢无声无息地溜过去,探头从窗帘的缝隙向室内看了一眼回来报告说:&ldo;打麻将呢,一名校官两名尉官一名士官。&rdo;
&ldo;罗唆!&rdo;梁伟军横了大瓢一眼说:&ldo;你断退路。&rdo;
大瓢跑到楼后,肖路跑过去伸手敲门。室内立刻安静下来,片刻,一个庸懒的声音问:&ldo;谁呀?&rdo;
&ldo;团长检查!&rdo;肖路喊。
室内立刻慌乱起来,灯也灭了,那个声音解释说:&ldo;我老婆睡了,等一下,我穿衣服!&rdo;
梁伟军后退几步说:&ldo;肖路去帮忙!&rdo;
肖路跑去楼后,时间不长就和大瓢一起把三名军官送过来,那名士官也开门出来,站在梁伟军面前低头端详脚尖。
梁伟军问:&ldo;几级了?&rdo;
&ldo;三级。&rdo;
&ldo;难怪!老兵油子了嘛,你的士官是打麻将打出来的吧?&rdo;
&ldo;不是。&rdo;
&ldo;你老婆呢?叫出来让我看看!&rdo;
&ldo;团长,我错了!&rdo;士官的头低的快埋到裤裆里。
梁伟军冷笑着说:&ldo;好啊,三级你就敢骗团长,四级还不去骗师长、军长!&rdo;
士官全身一抖,乜眼看看那几位同样在研究脚尖的军官,带着哭腔说:&ldo;团长,我不是故意的。&rdo;
&ldo;那就是有人逼你了?&rdo;梁伟军把目光落到几名军官身上:&ldo;是你们吗?&rdo;
几名军官低头不语。梁伟军冷不丁喝道:&ldo;抬起头来,报上你们的姓名、职务。&rdo;
少校抬起头:&ldo;一营营长孙庆宇!&rdo;
另两名尉官也报上姓名职务。
梁伟军说:&ldo;不错嘛,营长深入群众带着两名连长打麻将,二连长怎么没来啊?孙庆宇说话!&rdo;
&ldo;报告团长,他头痛。&rdo;
&ldo;看来二连长能睡个好觉,那好,明天我就看一连、三连与二连的战术对抗。&rdo;梁伟军喘口粗气问:&ldo;你们谁家属随军了?&rdo;
孙庆宇和一连长举起手。
梁伟军对大瓢说:&ldo;去把他们的家属叫来领人,告诉她们回去后严加惩罚,不服管可以来找我!&rdo;
梁伟军丢下几名垂头丧气的军官,带着肖路走了。
早操的时候程大道没看到梁伟军,心里隐隐觉得不对,把电话打到警通连询问,才知道梁伟军半夜就出去了。他把连长骂了一通,刚摔下听筒,电话就叫起来。程大道以为警通连长想解释什么,拿起听筒喝斥:&ldo;这点工作都干不好,还解释什么?&rdo;
电话那边愣了一下说:&ldo;副团长,你都知道啦?&rdo;
程大道听声音不对,问:&ldo;你是哪里?&rdo;
&ldo;我是侦察连啊!&rdo;电话那头急切地说:&ldo;梁团长在我们连吃早饭,我……&rdo;
程大道摔下电话,心里骂着这个夜游神大清早的跟我过不去,匆匆忙忙地赶到侦察连。正在喝粥的梁伟军抬起头,招呼他:&ldo;副团长,来,坐,一起吃!&rdo;
&ldo;吃过了,吃过了!&rdo;程大道见餐桌上摆着萝卜条、豆腐乳等几样价廉咸菜,连忙把司务长拖进操作间骂:&ldo;怎么就搞了几个咸菜!&rdo;
&ldo;我有什么办法?&rdo;司务长苦着脸说:&ldo;炊事班还没起床团长就来了,堵着门看操作。&ldo;上士&rdo;想出去买点小菜救急,没等骑上车子就被那个胖子给圈了回来。&rdo;
&ldo;你就不会煮鸡蛋?&rdo;
司务长摇摇头说:&ldo;那个瘦子堵着门问战士今天早上吃什么,我端鸡蛋上去找骂啊!&rdo;
梁伟军吃好了,双手撑在餐桌上东张西望,等大部分战士吃好收拾餐具时,他突然问:&ldo;同志们,吃饱了吗?&rdo;
&ldo;吃饱了!&rdo;
&ldo;就是饿得快!&rdo;角落里传来几个不和谐的声音。司务长连忙探头寻找谁在乱说话。梁伟军敲敲桌子说:&ldo;不用找,战士们饿得快,说明你的工作不到位。让人家饿肚子还不让说啊!老程你站着干什么,过来坐,司务长你也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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