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程涵章每天回到家,道,“菜还没有做好,你再等一会儿,如果肚子饿就先吃两块饼干吧。”“我不饿,倒是你,身体不舒服吗?”程涵章将晓墨拉进怀里,左手摩挲着晓墨略显苍白的脸颊,关心地问。“没有,我很好。”晓墨强忍着不适扯出一抹笑容,不过落到程涵章眼中,却让她更加担心,“我来做晚饭吧,你上楼休息一下。”晓墨乖乖地走出厨房,鱼腥味让她的胃部不住翻腾,她怕再呆下去会在程涵章面前干呕起来。“明天就去医院检查,希望是好消息。”……晓墨惴惴不安地看着医生。医生冲她安慰地一笑,“恭喜你,太太,你怀孕九周半了。”怎么形容这一刻的心情呢?开心?喜悦?高兴?不,不够,是狂喜,是兴奋,是喜出望外、心花怒放,是喜不自胜、惊喜欲狂,是百感交集、喜极而涕……晓墨略微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用微颤的手拨通了程涵章的手机,“老师,你在忙吗?”“忙完了。身体好些了吗?去医院了吗?医生怎么说?”程涵章一迭声地问。昨天晚上晓墨没有吃晚饭就睡觉了,程涵章担心她的身体,叮咛她到医院检查身体。如果不是因为忙于市场调研,程涵章几乎要陪晓墨去医院。“看了,医生说……”晓墨顿了一下,“老师,你要做爸爸了”“……”手机那头一阵沉默,然后晓墨听到了“哐锵”“霹雳啪啦”的一通杂乱的响声,好象是椅子倒下的声音、电脑键盘砸到地上的声音、水杯摔碎的声音……“晓墨,你现在在哪里?”程涵章的声音带着颤抖。“惠提尔长老教会医院。”“在那里等我,我马上来接你。”不等晓墨回答,程涵章飞快地挂断了电话。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晓墨不由露出开心的笑容——老师不淡定了诶半个小时都不到,程涵章就出现在了晓墨面前,他激动地将晓墨搂进怀里,“晓墨,谢谢你”晓墨发自内心地笑着,“老师,我们回家吧”“好,我们回家。”程涵章伸出右手托住晓墨的腰,左手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脸上的表情可以用“虔诚”来形容。晓墨好笑地拍了拍程涵章的左手,“老师,不用这么紧张。”程涵章张开左手手掌将晓墨拍他的手包进手心,“晓墨,我害怕。我怕再一次失去孩子,更害怕你受到伤害。”“……”晓墨半晌无言,片刻才缓慢而坚定地道,“老师,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我发誓。”晓墨怀孕的消息很快就被程涵章公布出去,他一个一个地打电话告知亲戚朋友,从古爸古妈、大姑、大伯、外公、舅舅、堂哥……到allen、art、ike、profalexander、刘秦……到国内的林灵、高云、若薇、范习习……看到程涵章兴奋得如同一个小孩子,晓墨感觉满足又开怀。古爸古妈一听到女儿怀孕的消息就开始打包行李、办签证、订机票,准备到来照顾她;allen和art要做孩子的干爹;林灵、高云、若薇和范习习则嚷着要做孩子的干妈;堂哥表示所有的婴儿用品都包在他身上;外公、舅舅、大伯、大姑这些长辈寄来的滋补品多到晓墨不停地吃三年都吃不完……在所有人的期盼和关爱中,晓墨在回国吧的五月阳光明媚、气候宜人,晓墨喝着古妈给她煲的滋补鸡汤就像在喝药。“警告你,不准偷偷把汤倒掉”古妈瞪了某墨一眼,让她把偷偷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天天喝鸡汤,很腻啊”晓墨撒娇地抱怨。“鸡汤是给你补身体,不要不知好歹。”古妈根本不睬晓墨的撒娇,“都当人了,还是这么幼稚,丢不丢人。”晓墨撇撇嘴,老妈就爱唠叨她。古爸抱着换好尿片的小外孙走过来,“晓墨,到时间给孩子喂奶了。”晓墨连忙三两口喝完鸡汤,抱着儿子进房间喂奶。抱着儿子小小的身体,感觉他小小的嘴巴在自己胸口努力地吮吸乳汁,晓墨心柔柔的,分外满足,连一直徘徊在心底的焦虑也消退了很多。进入五月以来,晓墨的情绪就一直陷入焦虑中,五月十二日,一个让她无法忘记的日子,前世的那一天,突如其来的灾难,一瞬间的地动山摇,让许多家庭支离破碎,让许多人失去了生命,让城镇在顷刻间变成了废墟……对于天灾,晓墨无力阻止,只能尽她最大的力量给予补救。两个月前,晓墨把“休闲小筑”的股份全部卖给了堂哥,出版社的股份也转手给了张先生,加上《苍血》和《幻月传奇》的收益全部,晓墨手中的资金总共一千万美圆。晓墨把这笔钱单独放在了一个帐户,默默等待那一天的到来。有时候,晓墨觉得自己很自私,想用金钱买一个心安。可是,即便她说了那一天会有地震,有人相信她吗?没有她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普通人,既不是地质专家,也不是掌权者,别人凭什么相信她?只会把她的警告当作危言耸听,甚至可能将她当成造谣者追究法律责任。晓墨很爱惜自己的羽毛,所以她保持了沉默。儿子吃完奶睡着了,晓墨轻手轻脚地把他放回婴儿车上,看着儿子可爱的睡颜,晓墨的心中荡漾着无限的温情。自私就自私吧,她只是一个平凡人,一个平凡的母亲,她要付出负责的对象是她的家庭、她的孩子、她的丈夫、她的父母、她的亲戚朋友……再多的,她无能为力。“小睿睡着了?”程涵章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低声问道。“恩”,晓墨轻轻地应了一声,起身接过程涵章的外套和背包挂好。程涵章在儿子的小脸上亲了亲,走到晓墨身边,从背后搂着她,“辛苦你了。”晓墨轻笑,“除了喂小睿吃奶,我什么事都不干,哪里辛苦了?你没看我都胖得像只猪了吗?”程涵章在晓墨肉肉的脸颊上咬了一口,“就是是猪也是一只漂亮的小猪,我最爱的小猪。”“老师,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你应该说我的嘴巴越来越甜了。”“甜吗?我不清楚。”“不清楚?那尝一尝就清楚了。”“别…唔……”n久过后,“老师,你不止越来越油嘴滑舌,也越来越色了”“还可以更色点儿”“不要……”……睡梦之中,晓墨被手机铃声闹醒,她迷迷糊糊地接通电话。刘秦气急败坏地嚷着,“晓墨,地震了,地震了”晓墨“蹭”地从床上坐起,这一天终于来到了。“怎么了?”程涵章也被吵醒了,他疑惑地问道。晓墨咬着下唇不说话,而是飞快地下床打开电脑,程涵章不解地跟在她身后,看着晓墨快速地连接网络,打开网页——“2008年5月12日14点28分中国发生78级以上大地震”。这行字很很震撼了程涵章,“怎么会这样?”远在的中国人都在担心国内的情况,时刻注意着最新的进展。古妈每天开着电视看新闻,古爸每隔五分钟就刷新一次地震专题的网页。晓墨拨通了林伟的电话,如今是团长的林伟已经整理好了行装,正准备带着战士们奔赴现场。车辚辚,马萧萧,人民战士第一时间开赴灾区抢险救人。80后、90后纷纷加入救援行动,成为这次抗震救灾的生力军。林灵和沈中铭也加入了志愿者的行列,这一刻,晓墨十分后悔自己不在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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