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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芮小丹说：&ldo;你可以沉默，但是你的沉默可能会使控方和法庭做出对你不利的推断。&rdo;

沈楠说：&ldo;你威胁我。&rdo;

芮小丹说：&ldo;不，我是在告知你作为犯罪嫌疑人对这个问题的知情权。任何公民不受强迫自证其罪，你在侦查起诉阶段也有权对自己做无罪或罪轻的辩解，你的沉默也不能成为法庭定罪的依据。但是，坦白、沉默、狡辩、辩解……都是对推断和量刑有影响的因素。审讯作为取证手段之一，不仅取证你有罪，也取证你无罪。&rdo;

沈楠问：&ldo;你们凭什么说我有罪？&rdo;

芮小丹说：&ldo;在你未经法院审判并被确认有罪之前，不会有人说你有罪，只能说你是犯罪嫌疑人。吴成祥已经被中美警方联手抓获，引渡只是个时间问题。吴成祥的姐姐吴慧娟和吴成祥的代理人董海山在广州被抓获，缴获赃款两千多万。吴成祥付给广州黑帮100万元买夏雨的性命，两名杀手在延安被抓获，这是缴获杀手的武器。&rdo;

芮小丹把那两支德国p88型自动手枪放到桌上。

沈楠的表情随着芮小丹层层递进的语言渐渐发生变化，从抵触、平和到恐惧，那些熟悉的人名、可怕的数字和桌上的那两支手枪让她最终呆住了。如果说她先前的惶惶不安只是为失去情人和失去出国以后的富贵生活而懊恼、沮丧，那么现在的恐惧则是失去自由的铁门、铁窗和由此而断送的一生。同谋，藏匿、转移赃款的同谋？谋杀的同谋？二者只要有一个罪名成立就意味着一生的毁灭。

芮小丹注视着沈楠惊恐的眼神，问：&ldo;你确实没什么可说的吗？&rdo;

沈楠说：&ldo;有，但我不知道从哪儿说起，还是你问吧，如果有撒谎我负法律责任。&rdo;

芮小丹问：&ldo;你在吴成祥案发前一年离开明川去广州，这事与吴成祥有没有关系？&rdo;

沈楠回答：&ldo;有。吴成祥说可以让我出国，可以让我过国外上流社会的生活。怎么才能过上那样的生活？那么多的钱能从哪儿来？不用说谁都能想得到。我对他说，你能给我什么那是次要的，但是你至少别剥夺我什么，比如自由。后来他跟我说，你去广州发展吧，开饭馆、卖服装干什么都行，明川不适合你。我觉得这是个机会，我就去了。&rdo;

芮小丹问：&ldo;什么机会？&rdo;

沈楠回答：&ldo;我想过明川可能会有事情发生，那明川就是一块是非之地。但是我决定去广州还是出于我个人发展的考虑，一般地说舞蹈的艺术生命太短了，如果有机会还是得趁着年轻多挣点钱。我有舞蹈的特长，广州消费指数比较高，开健身房生意好做一些。吴成祥的姐姐吴慧娟在广州开酒楼，我到广州人生地不熟也能有个照应。&rdo;

芮小丹问：&ldo;你以前知道吴成祥在美国的详细地址吗？&rdo;

沈楠回答：&ldo;不知道，他也不可能告诉我，除了危险没有任何意义。&rdo;

芮小丹问：&ldo;当初吴成祥为什么没让你去存这些钱呢？&rdo;

沈楠回答：&ldo;我不否认有保护我的考虑，但我觉得更多的还是对我不信任。这个道理明摆着，如果我有了钱我就不需要有钱的男人了，我会需要有内涵的男人。&rdo;

芮小丹问：&ldo;你替夏雨交电话费打印话单，是出于什么考虑？&rdo;

沈楠回答：&ldo;我知道你会怀疑我调查你，但我确实只是朋友之间正常的帮忙。&rdo;

芮小丹问：&ldo;约夏雨去陕西旅游是谁的主意？&rdo;

沈楠回答：&ldo;是吴成祥的主意，他说广州的气候闷热，可以约上夏雨去陕西的兵马俑和壶口瀑布旅游几天，路上有个伴儿，也能联络联络感情，顺便再回老家看看。我就是照着他说的那样理解的，如果我知道这趟旅游有可能使我成为犯罪嫌疑人，我肯定不会去。&rdo;

芮小丹问：&ldo;离开广州以后的旅游期间，你和吴成祥通过电话没有？&rdo;

沈楠回答：&ldo;没有。他没来过电话，我也没打过电话。&rdo;

芮小丹问：&ldo;你知道在旅游期间有人跟踪吗？&rdo;

沈楠回答：&ldo;不知道，吴成祥没告诉过我。&rdo;

……

曾华坐在旁边一直默默地抽烟、观察、分析，这时插问了一句：&ldo;沈楠，如果你在旅游期间发现夏雨是警察，你会怎么处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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