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获吃力地让目光聚焦:&ldo;小泽打你。&rdo;
林予不停摇头:&ldo;豆豆,哥哥不会打我,他和我们是一拨的,我会保护你,他也会保护你。&rdo;
林获不信,用力圈着他,几乎把他勒得断气,争辩道:&ldo;会打,他会打你!&rdo;
林予小心翼翼地问:&ldo;豆豆,是谁打过你?&rdo;
林获的脑中影影绰绰,他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看不清,太阳升起天光大亮,连那点影子都消失不见了。他环抱林予的双臂松开落下,渐渐合上眼,再次昏睡过去。
早餐只有三个人,林予吃得很快,好像怕迟到似的,萧泽也专心喝粥,一副赶着上班的模样。贺冰觉得奇怪,纳闷儿道:&ldo;豆豆还没起?&rdo;
&ldo;昨晚折腾到半夜了,让他多睡会儿吧。&rdo;林予抬头,&ldo;对了,豆豆昨晚尿裤子了,换下来还在盆里泡着,你别动,我放学回来洗。&rdo;
贺冰一怔:&ldo;做什么噩梦了,那么严重?&rdo;
&ldo;梦见小叔打他了,反正挺害怕。&rdo;林予擦擦嘴,起身拎上书包,&ldo;我得去上课了,豆豆醒了给他弄点饭吃。&rdo;
他和萧泽一块儿出门,沿街溜达到了公园外面,萧泽刚出差回来,这两天休息,他一早也给林予请了假。两个人在花圃前的长椅上坐着,不交流也不笑,都面无表情地盯着车流。
许久过去,林予问:&ldo;哥,我们的猜测会是真的吗?&rdo;
林获的情况随年纪的增长而不断加重,他过去二十多年的记忆已经斑驳一片,只有和林予的点滴足够清晰,一些隐约留痕的痛苦他记不清,说不透,但恐惧根植在骨子里,从四肢百骸中延伸出了一点线索。
林获害怕不戴口罩的贺冰,因为贺冰惩罚林予的事他记得。
林获也看见萧泽和林予亲热,先是喊着不要罚林予,又喊着不要打林予。
他对他们的亲密姿态没有展现出疑惑,而是直接迸向激烈的情绪里,那是因为在他的意识里已经给那种行为定了性,可他定性的前提,是之前见过。
或者经历过。
而那句&ldo;别罚小予&rdo;就像一把钥匙,似乎连接着所有秘密。
林予摊开手掌,掌心的汗水湿冷一片,他仍有许多无法理清的东西,但感觉正在慢慢靠近。他燃起浓浓的恨意,恨老天夺去他的本事,让他算不出吉凶,看不透真相,靠一己灵力帮过许多人,等千帆过尽什么都没了,终于轮到自己卷入是非。
萧泽握住他的手:&ldo;有我。&rdo;
二楼十分安静,贺冰戴着口罩进入主卧,先给林获掖掖被子,然后去浴室搓洗了那条脏裤子。等一切忙完,他拉开外层窗帘,让阳光隔着层绸纱透进来,暖意笼罩住床上的林获,他在床边坐下,静静注视林获的脸庞。
睡着的林获没有一丝傻子相,薄薄的眼皮有点哭过后的红肿,平时微张的嘴巴紧闭着,一头黑发和乌黑的睫毛相呼应,让苍白的面容有了点精气神。
&ldo;豆豆。&rdo;
贺冰轻轻叫了一声,隔着口罩声音有些沉闷。但林获听到了,缓缓睁眼看清了床边的人,他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嘴巴又张开露出痴态。
&ldo;豆豆,起来吃点东西再睡。&rdo;贺冰伸手抚摸林获的面颊,&ldo;昨晚梦见什么了?&rdo;
他没得到回应,掀被子时看见枕边有一盒东西,是安全套。
他把目光移到林获身上,盯着林获看了许久,而他那一双眼睛中包含许多道不清的感情,卷起了许多难以启齿的回忆,浓重到压垮了理性。他沉默着起身踱步到窗前,重新拉上了窗帘。
&ldo;豆豆,你不是做噩梦,是撞见了什么,对吗?&rdo;贺冰转身,慢慢摘下了口罩。林获细长的眼睛努力睁圆,脑海中的浮影再次涌现,随着贺冰的逐渐靠近,他像温水中烹煮的青蛙,一点点丧失着抵抗能力。
&ldo;你终于想起我们那时候了是吗?&rdo;贺冰掀开被子,瞥向林获睡袍下的双腿,他俯身挤进林获的腿间,掐住林获的肩膀笑起来,&ldo;豆豆,你听话一点,我就不罚小予了。&rdo;
墨黑的双瞳蓦地颤抖,林获呆滞的脸上浮起一层惊惧,他不敢出声,浑身僵硬着被贺冰压住。脑海中的光影散去,只剩无边际的黑暗,他喃喃出声:&ldo;别罚小予……&rdo;
贺冰的嗓音极尽低沉:&ldo;叫我名字。&rdo;
林获张大嘴巴叫不出声,鼻孔翕张,眼睛也翻白着露出憨笨傻相,贺冰盯着这副面孔蕴起怒火,将林获用力翻身朝下,掐住林获的后颈狠狠按在枕头上咒骂:&ldo;你还是不够像!这副鬼样子最不像!&rdo;
林获终于挣扎起来:&ldo;不打!不打我……不打我!&rdo;
贺冰在对方的求饶中反而失去理智,狠抓住林获的头发将对方拖下床,就在巴掌扬起时卧室门被一脚踹开了。
林予站在门口,背后是攥着手机的萧泽。
他们在外面监视到了一切,也录下了几乎没有分量的&ldo;犯罪证据&rdo;,林获挣扎着哭,喊着小予快走,他不知道什么是性,因此他最惧怕的从来也不是贺冰对他的侵犯。
而是侵犯时贺冰生出的怒意,是落在他身上的暴力。
&ldo;畜生。&rdo;林予双目充血,奔过去将贺冰推开,他奋力扬起绷紧的手掌,接连甩下三四个耳光。贺冰脸颊肿起来,失控的情绪已经消散干净,整个人疲软地往下坠去。
林予揪着贺冰的衣领,手心带着疼,带着麻木。
那晚饭桌上的时光他还记得,贺冰应该也还留恋这些年平安无事的生活,可这场淋漓颠倒的美梦已经到头,该随着罪恶一起被粉碎。
林予燃着恨意迫近:&ldo;我不会放过你。&rdo;
第78章寄居者
趴倒在地板上的林获像条干涸摆尾的鱼,整个人抽搐着求饶,口水从嘴角滴滴流下,没几丝力气的手推着林予的肩膀,断续着逸出呻吟。
&ldo;快走……小予……&rdo;
林予抱着林获,几乎咬破自己的下唇,他胆子很小,很怂,以前每次为保护林获打架受伤后都要先自己偷偷哭,哭完就只对林获笑。
这回也一样,他竭力止住眼泪,把林获瘦弱佝偻的身体勒在怀中,用体温和心跳安抚对方。林获逐渐从癫狂状态中抽离,也许是因为体力不支,也许是因为林予一遍遍的&ldo;豆豆&rdo;让他寻得力量。
卧室里只有他们兄弟两个,在救护车到达之前林获总算安静下来。林予低着头给林获穿衣服,运动裤、羊毛衫,林获黏在他的胸膛上不动,费了很大劲才穿好。
&ldo;豆豆,我们等会儿去医院检查身体,你不要害怕。&rdo;他用手指梳理林获的乱发,摸到对方后颈时轻轻揉捏,&ldo;我和哥哥陪着你。&rdo;
林获神情微动:&ldo;哥哥,不打你……&rdo;
林予隐忍许久彻底崩盘,下唇上的血珠和眼泪一起落下,稳着语气解释道:&ldo;哥哥保护我们,坏人欺负你,哥哥就打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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