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进来:&ldo;豆豆,我比你大一岁,你也要叫哥哥。&rdo;
林获反应了很久:&ldo;哥哥……不打针。&rdo;
萧泽和林予俱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林获在精神病院的一年多经常打针,现在转移到一个新环境,他分辨不清,以为是和精神病院相同性质的地方。
萧泽耐心解释:&ldo;不会打针,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以后你都能和小予在一起,这儿是你们的家。&rdo;
句子太长,林予扶林获去洗澡,每半句拆开解释了一路。萧泽趁那兄弟俩洗澡的工夫去打电话,对方响了四五声才接。
&ldo;姥姥,是我。&rdo;
&ldo;你这不孝子,大半夜让不让我睡觉了?&rdo;
&ldo;睡觉还听这么吵的音乐?&rdo;
&ldo;哎哟,看破不说破。&rdo;孟老太难得想喝两杯红酒,家里没存货了,正在妖娆酒吧潇洒,&ldo;你到底有什么事儿?&rdo;
萧泽不再兜圈子:&ldo;我和小予把豆豆接回来了,从精神病院。&rdo;
孟老太反应很激烈,萧泽简短解释了两句便挂了电话,之后肯定要一起吃顿团圆饭,到时候见面再说也不迟。
奔波这两天有些累了,他走到浴室门口敲门,想催林予尽快洗完睡觉,而敲门的手还没落下,却先听见了里面的对话。
林予拿着浴球给林获搓洗,说:&ldo;豆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儿,萧泽喜欢我,我也喜欢他。&rdo;
林获截取最后一句:&ldo;不是。&rdo;
&ldo;……那种喜欢就像爸爸喜欢妈妈。&rdo;林予继续解释,&ldo;我和他就像爸爸和妈妈,我们会过一辈子,所以他虽然让你叫哥,但其实你是他大舅哥。&rdo;
萧泽守着门乐,他估计豆豆压根儿没听懂。
林获的确没听懂,看着满浴缸泡沫问:&ldo;他给你抓小鸟吗?&rdo;
林予摇摇头,林获说:&ldo;那,不行。&rdo;
林予喜欢小鸟,林获就装成稻糙人站在麦田里吸引小鸟,他会反复确认林予喜欢什么,然后去获取送给对方。他不清楚喜欢和爸爸妈妈之间的喜欢有什么不同,但不给林予抓喜欢的小鸟,就不是喜欢。
林予明白林获的全部想法,他鼻子一酸抱住对方:&ldo;豆儿,我走之后的第二天你吃馒头了吗?抓小鸟了吗?&rdo;
林获点了点头。
林予愧疚地哭着:&ldo;可我没有保护好你。&rdo;
林获不是精神病,不是疯子,只是智力如同几岁小孩儿的傻子,他环抱住林予,轻轻拂去林予背上的泡沫,说:&ldo;小予别哭,你好。&rdo;
林予很听话,努力克制住眼泪,他不该再哭了,苦难应该已经过去了吧,他变成了一个普通人,接回了豆豆,以后就能过平淡又安稳的生活了。
兄弟二人洗完澡回卧室睡觉,林予像个老父亲似的,生怕有一点地方没照顾好。而林获的身体大不如前,又许多年没这样舒服过,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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