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rdo;
柳谨川回到餐桌旁继续吃饭,顾屿杭和柳千树走到门外,关上门后,说道:&ldo;走吧。&rdo;
柳千树打开手电,走下一级阶梯,问道:&ldo;你等等还回来吗?&rdo;
&ldo;嗯。&rdo;
&ldo;为什么?&rdo;
&ldo;什么为什么?&rdo;
她突然握住他的手臂,将他拉到跟前。正巧这时候,有一个人从底楼上来,侧过身子,擦着他们的肩膀而过。
楼道很窄,正是夜幕降临的时刻。上楼的人在自家门口站住,掏出钥匙开了门,从门内透出明亮而清冷的光芒,但随着关门的声音响起,光线消失。
楼道归于寂静,黑暗阖于柳千树手中的那道光柱,是楼道中唯一的亮光。她将手电筒关掉,看着笼罩在眼前的一团漆黑,问道:&ldo;你为什么要这样?&rdo;
&ldo;怎么?&rdo;
&ldo;陪我弟弟。&rdo;
顾屿杭沉默一瞬,慢慢地低下头。柳千树下意识地往后躲,红着脸,只觉得呼吸烫烫的。
&ldo;我不想你太忙。&rdo;只听他低声说。
柳千树摇了摇头:&ldo;不会很忙,你来回地跑,也很累。&rdo;
&ldo;你要工作,还要照顾你妈妈,还要接弟弟上下学,每天都搭公交吗?&rdo;
&ldo;嗯。&rdo;
&ldo;我可以接你。&rdo;顾屿杭的声音越来越低,以至于楼道的沉寂又深沉了几分。
柳千树深埋着脑袋:&ldo;你一直都在接我。&rdo;
&ldo;没有一直。&rdo;
&ldo;毕竟,你不是司机;更何况,我也请不起司机。&rdo;
&ldo;但我可以……&rdo;
&ldo;你对我太好的话,我会觉得很愧疚。&rdo;柳千树突然打断他的话,往旁边挪了一步,&ldo;我……从很久以来就一直在白白地接受你的好,我不想再这样。我不想再……不明不白的……这样……&rdo;
&ldo;什么意思?&rdo;顾屿杭愣在原地,&ldo;什么叫不明不白?&rdo;
柳千树许是感到一丝寒冷,搓了搓袖子,说道:&ldo;就是我不想你对我这么好,我怕到头来,你付出的远比你得到的少得多。&rdo;
&ldo;可我也不是抱着想要得到回报的初衷做这些事。&rdo;顾屿杭声音沙哑,静静地伫立在黑暗中,柳千树根本看不见他。
她有些难过,皱着眉头在黑暗中寻望,往前伸了伸手。
顾屿杭迈上前去,握住她的手,五指一收,紧紧地攥在掌心里。
&ldo;如果太过心安理得地接受一个人的好,总觉得不太对。&rdo;柳千树往前走了一步,&ldo;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可我好像很不足,根本做不了想做的事情。&rdo;
&ldo;你想做什么?&rdo;
&ldo;我不知道,我想做能够跟你在同一水平线上,同一高度的事情,可是我们就不一样。我有时候会想,以后是什么样子,但因为无能为力,大多时候都放弃了思考。你知道你……你给我带了特别特别多的东西,甚至有的时候,我觉得没有你就不知道该怎么做,可是我又不能老是依赖你。你也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总需要留出一些时间给自己,我不想成为你生活当中的累赘。&rdo;
&ldo;为什么突然说这些?&rdo;顾屿杭问。
柳千树摇了摇头,指尖揩去眼角的泪水,轻轻地笑了:&ldo;大概是,你说你还会回来陪着谨川,我觉得你太善良了吧。&rdo;
&ldo;那你哭什么?&rdo;
&ldo;你不知道吗?&rdo;
&ldo;我不能乱猜。&rdo;
柳千树低下头,放开他的手,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
顾屿杭接了过去,抽出一张纸,俯身为她擦拭眼角,极尽温柔地说:&ldo;首先,我的生活就是这样,如果你不出现,我一定过得比现在无聊;其次,你不是累赘。你见过……谁会把每天都想见到的人当做累赘?再说,我不止是每天都想,我两个小时就想一次,你就跟在我的秒针上走动一样,到点就大叫一声‐‐你知道,我管都管不住。&rdo;
☆、插pter61
&ldo;星天外&rdo;门口,柳千树解开安全带,顾屿杭突然握住她的手,在温柔的灯光下注视着她:&ldo;我等等过来接你。&rdo;
&ldo;不,你要早点回家,不然会被禁足。&rdo;
&ldo;禁你个大头!十点半,我在这里等你。&rdo;
柳千树侧了侧脑袋,扬起唇微微一笑:&ldo;好。&rdo;
阿勋站在门口,许是眼睛长到后脑勺上了,他给手臂施加了点力道,接着一气呵成,往街道上狠狠地泼了一大盆水。
柳千树正将车门打开,鞋底还未碰到地上,就被溅起的脏水淋了一裤脚。
她瞠目结舌地看看裤子又看看阿勋,着实没想到这小王八给来了这么一出。
而阿勋也跟着瞪圆了眼睛,显然吓得不轻。柳千树刚将车门关上,汹汹气势还未显露出来,阿勋便逃命似的往酒吧里赶,连滚带爬地,大喊道:&ldo;缨和救命啊!&rdo;
她不屑地瞪了屋内一眼,回过身对顾屿杭说:&ldo;我迟早有一天宰了这小王八。&rdo;
&ldo;王八营养,&rdo;顾屿杭煞有介事,&ldo;但我对王八过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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