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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第1页）

刘询应下，&ldo;我这就去下诏&rdo;

事出匆忙，太常卜定了月下的好日子，大鸿胪和少府都准备不了，刘询是知道华如桐的心的，只吩咐：&ldo;只拣重要的办，细枝末节的也不讲究。&rdo;又宣太子刘奭来，让他当日送亲。

宣不见刘奭的人，只见王意过来回话，&ldo;陛下容禀，近日司马良娣也病了，太子不离左右，怕是送不了亲。&rdo;

刘询问说：&ldo;病得可重吗？一向没听说啊！&rdo;

王意痛心道：&ldo;看着也凶险，怕是不好。&rdo;

刘询奇道：&ldo;前几日奭儿与我们日日在一起论经不曾提起啊，是急症吗？医官怎么说？&rdo;

王意惭愧道：&ldo;早就病了，陛下和太子有正事，没敢告诉，如今奭儿一时情知，真伤心呢！&rdo;

刘询听了微微冷笑：&ldo;这也是他的枕边人，病成这样他才知吗？天下哪日没有正事，白日间处理事体，晚间也不会去看看吗？他此时伤心怕也晚了呢！&rdo;

王意只解释说：&ldo;孩子年轻，心思浅藏不住事，白日间让他知道了，怕是饭也吃不下的。&ldo;

刘询也不想再说这事了，只问：&ldo;眼前馆陶出嫁，他当哥哥的是去不得？&rdo;

王意沉吟了半刻，商量说：&ldo;兄弟兄弟，哥哥不行，弟弟也行啊，让钦儿去吧，他性子也喜洽。&rdo;

刘询也只得如此安排，又跟王意说：&ldo;时下宫中怕是事多，一切都辛苦你了。&rdo;

&ldo;这是妾份内的事，极该的。&rdo;

那日刘询也亲送了馆陶一段路，嘱咐说：&ldo;好生去吧，莫以你母亲为念。&rdo;

馆陶频频回头，好生留念。

次日一早进朝谢恩，华如桐也强撑了起来，外人看着气色倒是很好的。她看于永是越看越欢喜，不住让人替他斟酒上菜。

于永昨天喝多了酒，今日还是醉醺醺的，不太省事。

刘询瞧他举止疏狂，大大落落，悄悄问刘钦说，&ldo;他昨日喝了多少酒？&rdo;

&ldo;怕有一斗。&rdo;

刘询笑了笑，又见馆陶眼睛红红的，问说&ldo;你昨晚没睡好？&rdo;

馆陶把头点了一下，算是默认了。

刘询看着于永不像个体贴的人，恐孩子受委屈，又叫女官近前来，女官轻声回说：&ldo;公主一夜没睡，哭着想娘。&rdo;

&ldo;那驸马呢？&rdo;

&ldo;驸马吃了酒，昏了一夜。&rdo;

刘询叹了口气，想着于永还年轻，虽是品性欠些稳重，行动也大少规矩，但尽有变化的时候，眼前只得放放手让他们夫妻过去，又让女官将新婚的情况告诉华如桐去，自己借着事就先走了。

华如桐一听当着人不好变脸，可气一上涌就咳得不住，就说身体不好，让馆陶陪着进去了，前殿就王意和刘钦陪着众人。

进了内室，对馆陶说：&ldo;你怎么这样孩子气，新婚你坐一夜是怎么回事？&rdo;

馆陶为难道：&ldo;我心里惦记母亲，那于永我又不相识，他一进房就一身酒气，呼呼大睡，哪个要理他？&rdo;

华如桐说：&ldo;胡说，他是你什么人？说什么相识不相识的话。男人家喝醉了也是常事，你该让丫头服侍他，一同陪他睡了。&rdo;

馆陶低着头也不回话，华如桐语重心长道：&ldo;好孩子你别操心我，你如今是成了家的人了，只要你们夫妻和睦，我这病就能好了。&ldo;

馆陶听了眼前一亮，欣喜地问：&ldo;真的？&rdo;

华如桐点点头，含笑说：&ldo;真的。&rdo;

馆陶满心欢喜的和于永用完了宴，宫中各处都有人来送了礼，一一拜别回家去了。

是夜，他两人闲谈了一会儿天，馆陶问他平日看什么书，家中有什么亲戚，于永这时也清醒过来了，两个人一问一答，说说笑笑，倒也融洽。

那边华如桐喝了些粥，看着宫人上了灯，就安心的睡过去了。

早间，宫人几次探视不见醒，传了医官来，才说半夜时就薨了。

☆、乐往哀来摧心肝

后宫中人得了消息无不落泪，只因华如桐在宫中二十余年与人为善，温柔和顺。

王意更是哭成了泪人，一起相伴了这么多年，如今突然去了让她怎么不伤心。

刘询听了依旧是沉默了半响，这世上让他流泪的事已经不多了，也可以说几乎是没有了。他见王意这个样子，想必也劝不了馆陶，主意还让刘钦去劝劝。

刘钦磨蹭着说：&ldo;父皇，这你让我怎么劝？&rdo;

&ldo;你丧母时怎样的心境，也说来劝劝她啊！她女儿家经不住事，你就该拿出大道理来教她往前看，这&ldo;逝者如斯夫&rdo;的道理别人不明白，你还不明白？&rdo;

刘钦真是觉得难极了，&ldo;儿子心里明白，但是讲出来姐姐明不明白就是两回事了，她现在正是伤心的时候，我讲这些她倒以为我心硬。&rdo;

刘询听来也有三分道理，一旁玉阳上前替刘钦解围说：&ldo;陛下，这母子和母女是不一样的，姐弟两个，弟弟倒去充师长吗？婢子同华婕妤是孝昭皇帝时一起入宫的家人子，先时也同吃同睡过呢，婢子不才愿意去劝劝。&rdo;

刘询看着玉阳，他们往日时常见的，现在也有几年不曾见了，乍一见也不由感慨道：&ldo;朕两个婕妤你都陪过，她们都不在了，今日两个孩子也要你多用心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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