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中一片空旷,宋濯望不见他们,他们自然也望不见宋濯。
过了一阵,秦颂嘟囔道:“不应该啊……往先问他时,他尚且会唤你的名字,如今怎地一个字也不说肯说了,奇怪。”
闻言,姚蓁眼眸微动。
沉默一阵,暗卫道:“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公主来了他反而不开口,许是因为我们在此。我们离远一些。”
无人注意的角落,姚蓁飞快地眨动了两下眼眸。
秦颂狐疑地打量宋濯一阵,同暗卫一起退至一旁。
姚蓁清了清嗓子,低低地唤了一句:“宋郎。”
脚步声远去后,姚蓁连忙握住宋濯被锁链拷住的手,感觉到他冰凉的体温后,眼泪再也按捺不住,从眼尾滑落,啪嗒一下滴落在宋濯的手背之上。
姚蓁死死地咬住唇,不让一丝哭声从唇间漏出,以免惊动不远处的秦颂等人。
缓了一阵,她低声轻唤:“宋濯?宋郎……”
尾音中不自觉地带着点哽咽的鼻音。
宋濯从喉中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嗯”,许是怕她听不见,又动了动手指回应她。
姚蓁的眼泪落得更凶。她凶巴巴地看着他,哽咽道:“原以为你多聪明呢,如今看来,不过是个傻子,蠢死了!”
宋濯闷笑一声。
笑声牵动伤口,他又低咳两声,而后睁开粲若寒星的眼眸。
有一束日光恰好映落他的眼眸中,使他的目光缱绻又温柔,流漾着细碎的光晕。
而这双清冷昳丽的眼眸,此时正贪恋地望着她。
他低声道:“我无事。”
他一睁眼,眼神中的光芒映着俊容,周身那种了无生气的颓靡便驱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事一种清爽的气息,即使通身满是狼狈的血迹,仍遮不住他骨子里的矜贵气,瞧上去比先前的状况要好上许多。
姚蓁才不信他。
她没有反驳他,只是踮起脚尖,用指腹沾了一点他唇角沾着的血迹,放在他眼前,让他看。
宋濯缓慢地眨动了一下眼睫,挪开视线,淡声道:“皮肉之伤罢了,无甚要紧的。”
他的目光在姚蓁身上逡巡一阵,确认姚蓁安然无恙后,唇角挑起一点弧度,温声道:“你平安无虞便好。”
姚蓁气得说不出话来,可又心疼他不已,泪汪汪的看他一阵,小心翼翼地抚摸了一下他的脸庞,抽噎着道:“……瘦了。”
宋濯垂着长睫,低喃道:“蓁蓁,你不必这般忧心我的。”
她这样关切他,为他难过,他心痛不已,比身上所有的伤口加起来都要痛,如同被千万虫蚁啃噬着心脏。
姚蓁撇撇唇角,扑入他怀中,一言不发,将他拥紧,额角抵着他的锁骨。
宋濯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浸入他单薄的衣料之中。他自然知晓那是什么,薄唇微抿。
顿了顿,掀起眼帘,看了一眼水渠对岸,确认无人在盯着她们后,俯低头颅,将微凉的唇印在姚蓁额角,边一下一下地啄吻着她,边用低沉的声线哄她道:“乖,别怕,别哭。蓁蓁,别怕。我已做好了打算。”
日光从高窗中渗落,被窗格分割成一道一道的条纹,投落在宋濯身上,映亮她身上的斑驳,驱散了一息湿闷的气息。
另一种凝重的气氛缓缓弥漫开来。
宋濯始终未曾给予回应,长长的、浓黑的睫羽乖顺地垂落,有几缕长睫沾湿在一处。他安静地像是睡着了。‘
她悄悄用贝齿啮咬着唇内,等着宋濯的回应。
姚蓁赌气般的拽了拽他染血的衣襟,鼻音浓重道:“你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可你自己呢?”
这话,宋濯无法反驳,只得无奈的继续吻她。
沉默一瞬,姚蓁在他怀中磨蹭两下,柔声道:“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宋濯目光柔和隽永。
锁链禁锢着他的手腕,限制着他的活动,他便用下颌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姚蓁的发顶,温声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当真?”
同姚蓁的相遇,是他精心筹谋过的。他刻意接近宋濯,获得了入宫的许可,又买通宫中的婢子,打探公主的喜好。
——不过姚蓁不知晓,只当他们是偶然遇见。
他探查着姚蓁的行迹,知道她会在一只犬的忌日时来到僻静的荒殿。于是他故意在她失魂落魄时,出现在她面前。
他故意忽略她身上的绫罗珠宝,假装认不出她的身份,只待她如寻常人,同她自若的交谈,询问她宫中的道路。
秦颂不理解堂堂高贵的公主,为何为了一只死去多年的犬伤心,但这只犬的死亡无疑给了他接近姚蓁的可乘之机。
他还是挺感激那只犬的。
从宫人口中,他摸清了姚蓁的喜好,因而在多次的刻意的偶遇、以及他待她如常人、不曾阿谀奉承的态度,果真拉近了她同他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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