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马路,姜南柯还要再说,肩膀上的手很自然的收回去了,突然没了重量的肩头,打断了她的思路,让她一时卡壳。
到了安全区域,手臂就垂于身侧的张志尧,却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看向面前的参鸡汤店,问健康人士,“中午我们吃的就是粤菜,晚上再来吃参鸡汤,你确定不会太清淡?”
姜南柯瞟了眼距离自己有半臂远的家伙,还真是恪守朋友的边界呢,“参鸡汤又不是没有调料,我想吃口味重的蘸调料不就行了。”
眉头微皱的张志尧提议,“要不要叫你朋友一起来,刘嘉熙?你昨晚没说完的那个故事,她也是参与者吧,可以一起来聊聊。”
这下是真听不懂了的姜南柯不解,“你就那么担心我会无聊吗?”
“不是担心,而是你真的会无聊。”张志尧慢悠悠往前走,“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责任的话有点怪哎。而且你好像有很多事压在心头,说出来会比较好吧。”
跟上他脚步的姜南柯没听懂,“责任?”
“难道不是?你总不会随便对上一个远道而来的朋友,都想把人拽去医院。”张志尧笑看她一眼,“别跟我说是因为我刚做了手术啊,我就差给你看病历证明我没事了,你还是不放心要带我去医院。责任心不要那么强,那样活得太累了。”
姜南柯失笑,“我们两到底谁活得更累,我好歹是担心你的身体,你却因为担心朋友无聊,而要赶人走?”
“朋友是交来让自己开心的,不然交朋友干嘛,一个人不好玩吗?”
小伙伴的无心之言不知道是应该用冷漠还是理智去理解,都让姜南柯在愣怔片刻后,又想跟他说昨晚没说完的故事了。
故事随着参鸡汤上桌开始聊,一直讲到姜南柯为什么愿意签下了朴赞郁的剧本。这次张志尧变成了树洞,基本不问题,就安静听着。
听故事的人大半只鸡下肚,故事进展到尾声,讲故事的人一只鸡腿都没吃完,也没什么吃东西的心情了,反而叼起了烟,叹息着为什么世界那么糟糕。
吃饱了的张志尧也点燃了烟,慢条斯理的问她,“你为什么觉得这件事你有责任?”
姜南柯自以为理解他的意思,“事件本人当然跟我无关,可我难道能见死不救吗?”
“不,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认为能干脆利落的做出大快人心,都算得上完美复仇的女士,需要你的帮助呢?”张志尧望着神色微变的姑娘,“即便是我,我在那位女士的立场,经历她所经历的苦难,都无法保证,我能做出那么漂亮的复仇,你难道可以吗?”
没有人问过姜南柯这个问题,仿佛在问你以为你是上帝还是佛祖的问题,把一位凡人,问的呼吸都停滞一瞬,大脑一片空白。
张志尧带着一种奇特的世界观来到姜南柯的面前,让她算得上经验丰富的人生都会被震动三观的思想。
“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是听你的讲述,可能我的话有偏颇。不过在你的描述里,那位女士完全称得上有勇有谋。她的复仇计划不是一拍脑袋就决定的,而是经过缜密的筹划,蛰伏许久一击即中,并且算得上完美脱身。”
“一场完美的复仇,所有该死的人她都杀了,钱财她也得到了,还逃脱了法律的追捕。哪怕这是一部电影,女主人公也值得值得观众起立鼓掌。绝对的爽剧,一丝遗憾都没有。”
“这样的一位女士,不管是手段还是智慧,都足以让人敬佩。我就算她棋差一着,真的被检方逮住了,你又怎么知道她没有再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呢?哪怕退一万步,她就是无路可退,就是上了审判庭,被判了死刑。我相信,她的遗书也是百死无悔。”
脑内恍若有钟声震的姜南柯脑子嗡嗡的,愣愣的告诉他,“韩国没有死刑。”
张志尧便笑,“没有死刑的话,最高刑期是多久?常规好像都是二十年,二十年而已。她屠了对方满门,短短二十年,血都没流干,我要是她,坐牢都是换个地方度假。”
奇幻度假地点,让姜南柯表情都变了,“我是不是是不是太”
讲故事的人三观俱碎,听故事的人含笑点头,“你小瞧了能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勇士,她比你坚韧,比你聪慧,还比你有手段,绝对有本事让自己活得更好。”
五官扭曲的姜南柯猛然伸手捂脸,泪水潸然而下,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可背上无形的高山就这么轰然崩塌,碎成粉末,风一吹,连一丝痕迹都没有落下。
靠着椅背叼着烟望着窗外的张志尧没有去哄那个趴在桌上,哭的不能自已的姑娘。有些困难只能自己跨过去,任何人的劝说都只是徒增烦恼。
张志尧喜欢姜南柯什么?最初只是单纯的为色所迷,美人容颜正盛,在花一样的年纪,眉宇间却一抹化不开的忧愁。
最初,张志尧只是被那一抹忧愁勾动了心弦。
浪子的人生秉持着及时行乐的态度,即便那时姜南柯还有个公开的男朋友,他也试探着靠近了,先从朋友开始么。对方只是男朋友又不是老公,怕什么,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角撬不到。
不过随着接触多了,张志尧发现姜南柯是个很正派的姑娘,心底的那些小九九也就压回去了。必须要说跟这样的姑娘做朋友也不错,那就没必要非得怎么样,他真的有一片花园,满园鲜花不是每一朵他都必须要去攀折,远远欣赏也是个惜花之人。
有主之花突然进入单身,张志尧光速进入补位区,争取到顺为第一的候补号码牌,并且差一点就采下这株高岭之花。
明明成功在即,为什么张志尧退缩了?因为那是个正派的姑娘。
这世上的好人啊,总是更容易碰上糟心事。不是坏事永远围着他们转,而是他们更容易陷入内耗。
河里有人落水,好人只是在桥上看了一眼,双方毫无瓜葛。别的过路人,看了也就看了,顶天回去跟朋友八卦两场。唯独心地善良的好人会自我拷问,为什么他没有去救那人呢?
那人在水里,好人在桥上,这要怎么救?好人会从桥上一跃而下,让自己也陷入湍急的水流。
人救上来了,万事大吉。人救不上来,救人的反而痛不欲生。
张志尧自认只是个普通人类,顶天了不是坏人,也做不了好人。他很清楚,他跟姜南柯做朋友更好,对大家都好。
可那个人那么好,那么好的家伙连他做手术都不知道,张志尧是带着一丝丝怨气来到首尔的。
彼时在港岛,只是在开门时偶然看到了那个站在窗边眉宇间夹杂着忧愁的女人,张志尧便退后关上门,在门外等了半个多钟头。确定姑娘收拾好了心情,他才推门而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跟姑娘讲他新编的段子,后厨有大老婆来抓小三,他去看乐子了,才拖了那么久才回来。
如今在首尔,张志尧出门找店家要了酒,自己充当服务生送酒进包间后再退出去,给刘嘉熙发信息,询问她有没有时间,姜南柯遇到一点事,可能需要她来一趟。
迅速打电话过来的刘嘉熙问他什么情况,张志尧说自己说错话了,惹的姜南柯不太开心,正在喝闷酒。
“你说了什么?”刘嘉熙语气不太好。
张志尧带着歉意讲,“我不太方便讲,总归是我的错,你方便过来吗?”
正在加班的刘嘉熙很不方便,但“你要是敢对她做什么,我让你连首尔都出不去!”
“是,我很抱歉,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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