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次日朝会,当顺德帝将设立“边军助饷堂”的章程交由廷议时,以卢政翰为首的世家官员们便群起而攻之。
卢政翰面色肃然,率先发难:“陛下!臣以为此议大为不妥!商人重利轻义,乃千古之训。如今竟要将其引入边军饷需之事,岂非与虎谋皮?若让商贾掌控边军命脉,日久必生挟制之心,届时他们以钱粮相要挟,干涉军务,动摇的是我大宁的国本根基,陛下三思!”
他一番慷慨陈词,立刻引得一众官员附和。
“卢大人所言极是!商户低贱,岂可赋予如此权柄?”
“边军将士若知饷需操于商贾之手,军心士气何存?朝廷体统何存?”
龙椅上,顺德帝面沉如水,目光扫过群臣,最后落在一直静立不语的柳庭恪身上。
“柳爱卿,此策由你详陈,众卿疑虑,你如何看?”
柳庭恪缓步出列,神色平静如水,仿佛早已预料到这场风波。
他先向顺德帝躬身一礼,而后转向卢政翰,声音清朗从容:
“卢大人忧心国本,拳拳之心,下官感同身受,然而,下官有几处不明,还望大人解惑。”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卢政翰:“大人言道商人重利,不可信赖。那么,敢问是何人,在北戎频频挑衅我大宁边境之时主动组织商队,不畏艰险将御寒物资与军械送至前线将士手中?彼时,大人似乎并未言及商贾动摇国本?”
不等卢政翰回答,柳庭恪话锋一转,语气加重:“再者,陛下仁德,不久前才废除商人贱籍,正是为了广开财路,充盈国库,示天下以公允。如今‘边军助饷堂’之设,乃是引导商人将逐利之私心,转化为报国之公义!他们出资获利,用于抚恤将士遗孤、兴办边境蒙学,此乃化私为公之善举,何来动摇国本之说?难道任由边境兵源枯竭、将士寒心,任由北戎铁蹄践踏我疆土,才是不动摇国本吗?”
这一连串的反问,条理清晰,掷地有声,将“动摇国本”这顶大帽子原封不动地扣了回去,还加上了“不顾边境安危”的指责,让卢政翰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
这时,吏部尚书高声说道:“柳大人巧言令色!即便商贾可用,但陛下才废除其贱籍,转眼又通过此法抬高其身份,让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辛勤耕种的百姓如何作想?此举只怕会引得民心不稳,重商轻农,坏了我大宁立国之根基!”
柳庭恪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他转向吏部尚书,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尚书大人所言,下官更不敢苟同。敢问大人,是边境安稳、商路畅通,更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还是边关告急、战火连绵,更能让百姓安心耕种?”
“助饷堂所为,乃是稳固边疆。边疆稳固,则内地百姓可免遭战火蹂躏,方可安心耕种,此乃保农之根本!
商人得些许税收优惠,其财富亦非凭空而来,他们开设商铺,流通货物,雇佣人手,其所纳商税,最终反哺朝廷,用于水利、赈灾、教化,惠及的依然是天下百姓,其中就包括万千农户!
更何况,助饷堂资助边境将士子女蒙学、传授技艺,这些将士子弟,多少出自农家?此举是断了农人的路,还是给了农家子弟更多一条出路?大人岂可因噎废食,只见商人得利,不见天下受益?”
柳庭恪环视一圈那些持反对意见的官员,朗声说道,“诸位同僚,‘边军助饷堂’非为抬商而设,实为固边、安民、强军而定!
它引导商贾之财,行利国利民之事,缓解朝廷饷需压力,抚慰将士之心,繁荣边境之业,此乃一举数得之良策。
若因循守旧,固步自封,只因担忧些许未可知之风险,便弃此强国良策于不用,才是真正置国本于不顾,寒了边关将士之心,断了大宁强盛之路!
诸位大人都是饱读诗书,在朝多年,下官不信各位大人看不出这些好处。下官也知道诸位大人家中产业颇丰,与许多商户都有密切的合作,难不成是怕此番变化,影响到家中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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