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吃得正高兴,眼尖的秦淮茹却见阎埠贵躲在中院门口朝这边探头探脑地张望。
“三大爷,吃饭了没?”她热情地招呼道:“赶快来,坐,坐!”
阎埠贵见状,却之不恭,笑眯眯地过来坐到了一块儿,嘴里还给自己找着借口:“哎呀,我是听说这二大爷不计前嫌,跑这儿入伙来了……”
“哎哟喂,吃这么好啊?”他一看到满桌丰盛的饭菜,眼睛都直了:“好家伙,这得多少钱呢这个?”
“贵了!”何雨柱故意吓唬他:“全部退休金!”
“阎埠贵知道他跟自己开玩笑,打着哈哈说道:”这也太奢侈了这个,这谁吃得起呀?”
他说归说,眼睛却不住地盯着饭菜,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一大爷见状,有心给他个台阶:“来一杯?”
“哎哟,呵,受宠若惊,受宠若惊……”三大爷笑逐颜开地接过了易中海递过的酒杯,刚要喝,就听得何雨柱在一旁插话。
“三大爷,听我说句话啊。”他望着阎埠贵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说完这句话,您这酒就喝不下去了,您信吗?”
阎埠贵笑眯眯地望着他不说话,却听何雨柱继续说道:“您知道这酒菜哪儿来的吗?是且您儿媳妇那饭馆带回来的!”
听到他的话,三大爷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手上这杯酒也感觉不那么香了。
“哎呀,你闭嘴吧……”秦淮茹听他这个话又要恶心三大爷了,连忙劝道。
“闭不住嘴!闭上嘴这酒就白喝了。”何雨柱不顾媳妇儿的劝阻,继续对着阎埠贵说道:“饭馆开这么长时间了,您吃过一口没有?嘴对着心,自个儿说。”
三大爷望了望菜,又望了望何雨柱,瞪着眼睛问道:“傻柱,这菜都是你带来的?”
“那天你没瞧见啊?”何雨柱反问道。那天于莉答应他不光给他两千五一个月,还允许他往家里带剩饭剩菜,阎埠贵在一旁听得可是一清二楚。然而直到今天,他自己却连儿子儿媳妇饭馆的菜什么滋味,都不知道。
“这酒还真喝不下去了。”三大爷心中怨恨地说道:“你说我儿子儿媳妇开的饭馆,我一口都没享受着!老易和老刘倒得济了,这什么事儿啊……”
想到这里,他如坐针毡,懊恼地站起身来就要走。想了想,还是回过身来,又端起了一大爷先前递给他的那杯酒。
“不喝没礼貌,对不起老易的一份心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死要面子活受罪,一大爷就看不惯他这个,忍不住说道:“谁也没请你喝,你说说。”
“三大爷有里有面,你看看。”何雨柱在一旁讥讽道。
眼见三大爷喝完酒,菜一口没动就走了。秦淮茹回过身来就责怪何雨柱:“干什么呀你,这不让三大爷回家吵架去吗?”
“没错啊,就让他吵去呀。”何雨柱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说道:“抽他儿子才过瘾呢!你们是没看见,他妈多大岁数了,六十多了,在他们家那饭馆里拾掇垃圾!”
听何雨柱这么说,秦淮茹好奇地问道:“吗呀,为那点儿工钱呀?”
“可不是吗?那是他妈!”何雨柱忿忿不平地说道:“不干活不能给俩工钱啊?”
听了何雨柱的话,一大爷沉默不语,二大爷看了看对面的贾张氏,深有感悟地说道:“老嫂子,我算是服了。你说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傻柱有这觉悟呢?”
贾张氏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嫂子我不是也眼拙吗,要不然,早就是一家人了……”
他们这儿是越喝越高兴,三大爷心里却是越想越烦闷。
窝着一口气,好容易等到了儿子阎解成和儿媳妇于莉从饭馆下班回来,连忙让老伴把他们俩给叫过来,今天非要好好谈谈不可。
“什么事儿啊,爸?”阎解成和于莉不知道大晚上阎埠贵突然找他们是什么意思,忐忑地问道。
阎埠贵看着他,没好气地问道:“你认傻柱当兄长了?”
“什么意思呀爸?”阎解成没明白。
却听他又问道:“你们认一大爷,二大爷当爸了?”
于莉见他冷嘲热讽,心里也不痛快:“爸,有话您直说。”
“别别!你别叫我爸!”阎埠贵连连摆手:“你就拿我当院里一个大爷。”
他越说越激动:“你说现在,一大爷二大爷啊,每天都能美味佳肴,同桌共饮,唯独我这个三大爷,只能在这儿吸溜吸溜鼻子,吧唧吧唧嘴,天理何在?”
于莉不明白这和一大爷二大爷有什么关系:“爸,您越说我怎么越糊涂呀?”
三大妈在一旁忙解释道:“你爸是说呀,傻柱每天打回来的菜呀,你一大爷,二大爷还有傻柱他们全家天天在享受!傻柱每天在你们那儿上班,除了八十六块四毛五的工资外,还外加四个菜!”
“你妈我也在饭馆上班,不用四个菜,每天让你妈带回来一个菜,和你那两个大爷找找平衡!”
听了三大妈的话,这下阎解成两口子明白了。
阎解成诉苦道:“妈,可不是我们请您去的,是您自己非要去,我们在没办法的情况下辞掉了一个人,把他的工资给您了,就相比之下啊,您干活还不如人一半儿呢。我不是跟你说吗?我们需要成本核算……”
听到这儿,阎埠贵气不过了:“嘿,把你养这么大,也得成本核算!”
听到三大爷这话,阎解成心里更不服气了:“爸,您这话可有点儿不讲理了啊,您说自打我参加工作那年,我不是都跟您算完了吗?”
说着,他掰着手指头一笔一笔算:“没结婚之前,我一个月是三十二块五,您只给我留五块五,对吧?结了婚之后呢,您怕我连累您,赶紧让我把工资拿走,让我单过。可是呢,每个月我还得上缴五块钱做赡养费,没错吧?”
“就拿开这个店来说,当初我们缺钱,说让您投资入股,您怕把钱打水漂了,说是借给我们钱,好家伙十分的利息呀,行,这个我们认,谁叫我们缺钱呢,是吧。可是每个月这利息我们承受不起呀,一个月就是百分之十,十个月就是百分之百,就甭说开店了,就打砸抢我们都来不及!我跟于莉两个人,我们咬着牙,到处借钱,可算把您的钱还上了。一共两个月,我们还没看见钱呢,您拿走百分之二十的利润,您早就旱涝保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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