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悠的纵然再镇定,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免不了大惊失色,再也无法伪装下去,那盛满思恋而又悲痛的心此刻像是被人一刀一刀的挖去,慢慢折磨着,残喘着。
加上刚才受了惊吓,白小悠的身形一晃,惨白的小脸在灯光的渲染下显得异常的憔悴,叶尚伟伸手适时抱住她的身躯,脸上的笑意不减,“等孩子生下来,一切都会过去的。”
说完,单手拖着她的微微颤抖的身子,另一只手已经伸向她凸起的小腹,眸光变幻莫测,线条完美的面容上一片阴霾。
这里面孕育着慕长轩的种子,他怎会让对手有任翻身的何机会?
随着他的触摸,白小悠的身体哆嗦得更加厉害,她害怕,泛红的双眸盯着在她小腹上游移的手,不敢拒绝,更不敢叫唤,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一样的看着他的动作。
“白小悠,这辈子你休息再见他!”终于,恶魔露出了原有的本性,发了狂,那双眸子迸射出火一样的光芒,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白小悠垂着眼帘,浑身冰凉。
见了又如何?
想到最后一次见他,那种心痛的折磨,让她差点和肚子里的孩子一尸两命,那种痛苦她不想感受第二次。
如果是那种结果,见或不见又有什么区别?
——
“再来一次!”冷冽的命令声,手中的长剑准确出击,杀对方一个片甲不留。
“长轩,你疯了!”李博然暗骂,他可不想做这个魔鬼的出气包。
一招被他杀的措手不及,几乎是仓皇而逃,现在和他杀简直是在作死。这个男人至于这样吗,结婚只是一个幌子,自从对外界散播了结婚的消息一直都这样。
扔下手里的佩剑,拖着疲惫的身躯下台,褪去身上的武装,李博然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某男已经来到他身旁,身上的火气未消,看来还没尽兴。
“我回医院了,你们继续。”林亦飞从更衣室里出来,交代一句便溜之大吉。
他可不想当炮灰,白小悠一天不回来,慕长轩就天天发疯,他们哪里招架得住啊。
李博然狠狠的鄙视了他一把,这叫朋友么?每天晚上都让他留下来做炮灰,他容易么他,再这样,明天他还要不要上班了?
惊奇的,某人今天似乎大发慈悲,拿下面罩,英挺的面容渗满汗水,白色的击剑服穿在他身上,少了丝严肃多了些阳光的味道,那般清明,薄唇动了动,犹豫着开口,最终化为一声哀怨的叹息声,脱下手套,开始解身上的剑衣。
一切就绪,两人从击剑馆出来已是凌晨,秋风吹在人身上甚是凉爽。
热闹喧哗的大街逐渐消停,慕长轩突然觉得今年的秋天来得特别早,仰头望天,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你回去吧。”
说完,留给李博然的是他高大的背影,在大街上显得无比的落寞萧条,看上去那么让人心疼。
大发慈悲了,不再让他陪着夜夜买醉?
可真的这样,他反而有点儿不放心了,人啊,就是贱!
李博然想着,脚步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再强大的人都会有弱点,只不过很多人都选择了掩饰,慕长轩便是这样的人,他的脆弱从不会展现给任何人。
慕长轩在想,这大半年他的小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苦?
一个人的时候,他从来都克制不住对她的思恋和担忧,有时候想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只能压抑的喘息着,心疼着。
“我可是很重情义的,哪能让你一个人啊。”拍上某人的肩膀,李博然信誓旦旦的宣誓。
慕长轩的思绪陷入美好的回忆中,被他这样一拍,难免有些恼火,甩开他的爪子,冷冷道,“我还有事。”
敢情是他在自作多情啊?
李博然恨不得甩自己两个耳光,让你犯贱,人家岂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怔愣中,不远处传来一道冰冷的声线,“走吧,去医院!”
“医院?”没反应过来,这丫的生病了?
慕长轩见他迟迟傻在原地没动,心生不耐,“像你这般迟钝,我家那侄女恐怕不太喜欢呆泄的男人。”
“……”
李博然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好心没好报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来陪他,反而被他奚落了一翻,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午夜的医院让人压抑得窒息,还未进去病房,二人便听到里面传来令人艳羡的调笑声,林亦飞本就会讨女人欢心,程佩歌坐月子想必不会太闷。
那笑声听在慕长轩耳里,震慑着他的心魂,他不禁在想,如果小悠回来,他决定不再沉默,该改改冰冷的性子了。
那个六爷,其实你已经改变很多了。
“咳咳……”李博然见某男的脸色不对,很滑头的咳嗽两声。
林亦飞和程佩歌正在谈论孩子的名字,二人同时望向门外,一阵讶异,林亦飞从床沿边起身,松开怀里的女人,很明显脸色有点儿臭,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面露微笑的问,“你们,你们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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