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烨沙和单俊豪站在牢笼之外,急切地看着我。
“快点!我可提醒你,凤离渊可等不了这么长时间了!”
我咬紧牙关,加快速度爬到了炼丹炉的上方,站在了入口的边缘上,缓缓回过头,看向了躺在地上的离渊,心头瞬间一疼,如同刀绞!
离渊在流泪!
他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却像是知道了我要做什么一样,手指剧烈都颤动着,却因为强大的威压连眼睛都睁不开!
他在哭!眼泪从紧闭的眼尾落下,顺着鬓角落在了地上。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离渊在哭。
我呼吸一窒,摇了摇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抬头看向牢笼之外的万俟烨沙,他兴奋地看着我,脸上散发出红光,或许是因为千年以来的心愿即将实现,就算还没服下长生不老丹,他的样子就已经变得年轻了一些。
双手抓着栏杆,不断朝里面看过来。
“快!快跳下去!只要你跳下去,我就能炼成长生不老丹!我就能永生了!”
“我希望你遵守刚才我们之间的约定,一旦我跳下去,离渊就能得到自由。”
万俟烨沙敷衍地摆了摆手。“你快跳吧!只要我服用了长生不老丹,一切我都同意你。”
我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不愿再去看离渊,生怕多看一眼,我都会后悔这个决定。
“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我转过身,看到炼丹炉中已经再次燃烧起火焰,又将身上的凌雪剑召唤了出来,伸手摸了摸它。
凌雪剑卷曲起来,缠在我的手上,亲昵地蹭了蹭。
“你是一把好剑,去找个更好的主人吧。”
我用力一甩,将凌雪剑甩了出去。
那凌雪剑充满灵性,就算是被我甩飞,也飞快地掉头回来,重新来到了我身边,不愿意离开。
我心中一痛,连剑都有灵性,何况是人。
若是离渊醒来,知道我自己跳进了炼丹炉,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
但就算伤心,至少是活下来了……
我叹了一口气,张开双臂,闭上眼睛,向下倒去!
脚尖离开了炼丹炉的边缘,我的身体迅速下落,越是离火焰越近,我就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在不断升高,将我脸上的泪水蒸干,眼泪化成水汽,不知道飘向了何处。
我不断下落着,身体却突然被人紧紧抱住。
我诧异地睁开眼睛,离渊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他的身体已经慢慢变得透明起来,脸色十分虚弱,却伸手紧紧地抱着我,就像是从来没有松开过一样。
“离渊……”我大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离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离渊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低头如同千百次一样稳住了我的额头。
“若是没有娘子,世间再美,为夫也不愿留下。”离渊轻声说道。
我心头一酸,眼泪再次涌了出来,伸手抱住了他。
“要是你也下来了,就会死的。”
离渊道:“能与娘子死在一起,是为夫一直以来的心愿。”
我瞬间嚎啕大哭,紧紧地抱着他。
“傻瓜,你这个傻瓜,过了一千年,还是一个傻瓜,可我……”我紧紧地捧着他的来拿。“可我还是只爱你一个。”
离渊缓缓勾起了嘴角,脸上的微笑仿佛阳光一样温暖,暖洋洋地将我包裹起来。
我抬起头,如同第一次看到离渊一样,再次被他双眼中的星光沉醉,漂亮得让人忍不住叹息。
“如果我们都死了,盼影怎么办?”
离渊不断亲吻着我的发梢,低声道:“有冥海,他会帮我们照顾盼影。”
我点了点头,蜷缩在他身体里。
“离渊,我爱你。”
离渊点了点头。
“娘子,我也爱你。”
我缓缓闭上眼睛,周围的火焰迅速升高,将我和离渊的身体覆盖,我紧紧地抱着离渊,在这最后一刻,不愿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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