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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何望他们到哪儿了？我想看比赛。&rdo;她面容憔悴，眼睛却闪过一丝亮光。景明皱眉：&ldo;医生说的话没听见？多休息。&rdo;&ldo;看看比赛又不要紧。&rdo;她轻声抗议，&ldo;我身上疼，要分散注意力。&rdo;他一顿，缓声问：&ldo;哪儿疼？&rdo;&ldo;肚子。&rdo;她疼得难受。景明掀开她被子看一眼，手伸进去，轻轻地一下一下揉她肚子。她懵懵地睁大眼睛，唔，还真缓解了不少。景明交代：&ldo;以后有什么事，别逞强。听见没？&rdo;不想她还犟上了：&ldo;可我不准别人碰我们的车。谁都不准。&rdo;景明语气加重：&ldo;那也不值得你……&rdo;&ldo;谁要害你，我就跟他拼命。&rdo;景明喉中一梗，沉默。病房里一时落针可闻，只有阳光下春风轻抚纱窗帘。&ldo;你还说我，&rdo;她微声，&ldo;你也那么冲动。&rdo;&ldo;我只是……&rdo;他话到一半，没说了。只是，怕保护不了你们。她想到什么，又问，&ldo;郭洪呢？&rdo;景明冷哧一声：&ldo;死了。&rdo;&ldo;……&rdo;他皱眉，似乎很不耐烦提那个人的名字：&ldo;被警察带走了。&rdo;亏得第二次她拉住他了，不然，郭洪得废了。他也不能平安无事坐在这里。&ldo;噢。&rdo;杜若嘟哝一声，隔一会儿了，小声，&ldo;景明……&rdo;&ldo;嗯？&rdo;&ldo;我想看比赛……&rdo;景明手仍在她肚子上慢慢揉着，眼珠子移过来：&ldo;我揉得不舒服？&rdo;&ldo;……&rdo;杜若心砰地一下，默默扭过头去。隔几秒，却听见解说员的声音：&ldo;今天的第六赛段第四组比赛是日本的……&rdo;杜若回头，景明一只手举着手机在她面前。她怕他累，要自己拿。他手一晃，躲开她的手，不耐烦：&ldo;你到底看不看？&rdo;&ldo;……&rdo;她就任他由他了。一组比赛看完，是漫长的非特殊赛段。车队已进入青海境内。高原上牛羊奔跑，春花满地。蓝天草地，山脉绵延，仿佛在看风景片。杜若看了没一会儿，就眼皮沉沉，睡着了。手术后，人还是很虚弱。景明听见她轻缓均匀的呼吸声，才收了手机，另一只手也从被子里拿了出来。他近距离看了会儿她的睡颜，看着看着，困意来袭，也趴在床边睡着了。接下来两天，景明始终守在病房。喂她喝粥，抱她上厕所，陪她聊天讲话。只是，她还很虚，常常和他说着说着，半路就睡过去了。术后第三晚，也就是第五个比赛日的晚上，杜若忽然跟景明说：&ldo;我想明天回北京。&rdo;景明头也不抬地拒绝：&ldo;不行。&rdo;杜若微喘口气：&ldo;可明天是最后一天，比赛终点。&rdo;景明：&ldo;所以？&rdo;&ldo;如果维一赢了，我们就会拿到冠军。&rdo;景明道：&ldo;如果最终会得到，去不去现场都一样。&rdo;&ldo;不一样。&rdo;杜若说。景明看向她的眼睛：&ldo;哪里不一样？&rdo;杜若望住他：&ldo;我想看着你站在领奖台上，看着你得世界第一。鲜花，掌声，奖项，地位，名誉，历史……所有的一切，景明，原本属于你的一切，我要亲眼看着它们，重新降临在你身上。&rdo;她浅浅一笑，很幸福的样子，&ldo;我等这天等很久了。你知道的，我很在乎仪式感。而且我要见证，陪着维一走完他最后的路程。这些天没能陪他一路，我很遗憾。我知道，你没能陪他一起走，也是有遗憾的。&rdo;她说：&ldo;景明，我坚持。&rdo;景明看着她，良久，点了点头。第六个比赛日的早上，景明带杜若回京了。她一路靠在他的怀里，面容柔弱却安宁，闭目养神。下午到达北京，转去八达岭脚下的赛程终点。他们坐进贵宾区，和所有的车迷一起，等待车队凯旋。六天六夜的长途跋涉，十九支车队即将重回。最后一条赛段在距离八达岭20公里的荒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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