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柳家大门外面聚集着不少的百姓,毕竟柳家动静闹的太大了,连府尹都亲自派人来封门,不准百姓靠近,可见事态之严重。
昨天府尹大人夸赞柳家之事,临安府百姓人尽皆知。以致晚上在茶余饭后大家还谈论着柳家在临安府要步步高升了情景。谁曾想,这才一夜功夫,就变了另一番模样。
百姓们虽然看不到柳府内的情况,但从守卫严肃的表情中,以及从府内传出的嘶喊声,显然是府尹大人在发难柳府。是什么事情,使得府尹大人这般所为呢?门外聚拢的百姓们心中不约而同的升起一个疑惑。
“驾...驾...吁--”
马蹄声由远而近,跑到柳府门前,孟凡一把拉住了马缰,翻身跃下马来。丝毫不做停留,急急忙忙朝着柳府正门走去。
虽然孟凡不知道自己来柳府的目的,但他担心真像他心中所想那般,府尹候礼胡也是为了那件东西而来,如果被候礼胡抢先一步得到,就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了。他可记得清楚,自己的小命还掌握在这次任务之中。
“大胆,闲杂人等禁止靠近。”看到孟凡径直往柳府里闯,一名守卫伸手阻拦,出声呵斥道。
“闲杂人等?你看清楚了,我是柳家柳仕云之子,柳凡。柳家子孙,也算是闲杂人等么?”冷冷的扫了这守卫一眼,也不再说其他,快步走进了柳府大门。只留下呆呆站在原地的守卫。
此时的孟凡早已经今非昔比,已不是那个数日前默默无闻的柳家四少爷。
风杏楼一曲琴音,令得琴曲大家夕悦姑姑娘都为之折服;论文才,京城大才女公孙凝萱愿与其为友,探讨学文,对其称赞有加。
前段时间,孟凡更是望江楼独力迎战楹联圣手宋志,而不落下风。最后面对小王爷的拉拢,表现得丝毫不为心动。
这任何一件事情,分开来说,都是一个个让人为之瞠目的焦点,偏偏这些焦点却又汇聚在一个人的身上。
这也是为什么府尹候礼胡直接来柳家,要抓柳府所有人,却独独漏了孟凡的原因。并不是他忘了,而是因为他有所顾忌罢了。而且,他不想去招惹这么个家伙。
此刻,即便是守卫,听到柳凡之名,也选择了沉默,就这么放他走了进去。这种人是他这种小人物所得罪不起的,只能交给里面的府尹大人。
“呦,不知道我柳家人犯了什么样杀头的罪责,需要府尹大人这般兴师动众来抓人。”刚走进大门,就看到前院之中站着大伯二伯以及仆人随从等人,不少人战战兢兢的战在原地,身体颤抖。
大伯二伯虽眼中有怒色,却只是压抑着,古往今来,民不怨官斗,虽然他们知道自己家是被冤枉的,可在府尹的面前,他们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府尹的一句话,便可以判定此刻柳家之人的生死,私通山匪,而且是抢了送往江南军的药材,误了军机,这是比杀头还要严重的重罪。
可孟凡没有这种想法,他并不在意府尹的身份。
就这么随意的走进柳家大院,朝着坐在一把太师椅上面的候礼胡,孟凡不冷不热的说道,夜秋寒就跟在他身后不远,所以他也丝毫不惧。
“希望府尹大人能够给小民一个合理的交代,否则,小民就算是告到京城公孙老爷那,告到小王爷那,在下也定要为柳家讨个说法。”不待府尹说话,孟凡声音一沉,继续说道。
只是,当他看到一处正被两名丫鬟搀扶着,因为被两名兵丁不断盘问,而气的的满脸怒意的老太太时,孟凡的眼神陡然变冷,看向候礼胡的眼神也狰狞了许多。
他没想到候礼胡,竟然这般对待一个老人,虽然孟凡和这位柳家的老太太没有太多的交集,可看到这个名义上的奶奶被人这般对待时,眼神之中毫不掩饰的浮起怒意。
“哼,我这般做,自然是有足够的证据。柳家勾结山匪,劫取药材,还伏击官兵,这几条大罪,无论你告到哪去,本府都占着个理字。”对于孟凡,候礼胡的气势下降了不少,虽然他来临安府不久,可孟凡的大名,他还是听说过的。
尤其是他上任之前,上头就交代过,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去招惹这么个人,否则会给他们今后带去许多的麻烦。
“我柳家当年也是将门之后,爷爷曾跟随先帝征战蛮夷之地,替先帝挡过刀。曾几何时,也深受皇帝陛下夸赞。只因后来旧伤复发,才请命告老还乡。
虽然我柳家现在只是一阶商人,可您堂堂府尹大人,就是这般对待功臣之妻么?我奶奶年事已高,平日里尚且不敢让其久站,怕累了身子。府尹大人您却还这般盘问于她,难道说,您认为我奶奶会是通匪之人?”
走到老太太身边,孟凡一手一个猛的推开那两名盘问的兵丁,伸手扶住老太太,才朝着候礼胡冷声说道。孟凡劲道本就不小,这一推之下,两名兵丁顿时狼狈的摔在地上。
这两名兵丁都是候礼胡的心腹么,当着府尹大人的面,他们何时受过这等屈辱,正打算动手教训这个无知的小子时,却见府尹大人只是面色阴沉,并没有任何表示。
两人悻悻的走到一旁,他们俩都是候礼胡的心腹,自然能够看出主人的意思。正事因为他二人能够察言观色,否则也候礼胡也不会让他们俩去盘问这个柳家之主老太太。只是,因为孟凡的出现,显然这个盘问是要终止了。
“看座!”候礼胡吐了口气,看向正望着他的两名心腹,气急败坏的说道。“不过,柳家通敌,却是铁证如山。”随即候礼胡又对着孟凡说道。
孟凡没有理他,而是扶着老太太朝着搬过来的座椅走去:“奶奶,您没事吧。后面的事情就交给孙儿来处理,我不会让咱们柳家就这么无缘无故被冤枉的,真当我柳家是好欺负的么?”
这前半句话孟凡是说给老太太听的,而后半句,却是对着在场众人而言。此刻的他,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柳家的一份子,看不得家人受这般欺负。
这一刻,孟凡的身影在柳家众人的眼中彻底发生改变。这一刻,他成了柳家所有人心中的顶梁柱。
对于候礼胡表现出的态度,孟凡一直都在留心关注。之前的他如此放肆,对方毕竟是府尹,一方官员,由朝廷委派。
正所谓:王子犯法,与百姓同罪。
按理说,如果柳家的罪状已经被做实了,那么候礼胡并不需要在意他的言语,一句铁证如山,便可将柳家之人尽数抓走。
可候礼胡并没有这么做,在孟凡的面前,他反而是不断地选择妥协。尤其是孟凡说要到京城告状之时,候礼胡更是选择退让,不得不让孟凡怀疑,这是候礼胡在心虚。
那么问题来了,身为府尹的候礼胡为什么会有这般的变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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